馬婆子和夏荷兩個聽了,渾身劇烈地震了下。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
同是出自宮中,三個人又朝夕相伴了那麼久,她們竟然不知道秋雯是太子的人。
只是那傻子王妃是怎麼知道的?
既然連秋雯是太子的人都知道了,那她們的身份是不是也都暴露了?
兩個人震驚地不行,心裡跟打鼓一樣砰砰亂跳著。
卻聽紗屏後頭秋雯的聲音響起,“王妃怎能斷定奴婢就是太子的人?奴婢來自宮中,受皇后娘娘所派,來伺候騰王的。王妃這麼折磨奴婢,不怕落下一個善妒的名聲嗎?”
這個時代的女子深受七出之條約束,其中一條“善妒”可是罪大惡極的罪名。
夫家憑著這一條,就可以休了女子。
只是這東西都是人定的,真想休了你,就算不善妒,也得給你安上。
雲暮雪倒沒想到秋雯如此伶牙俐齒,不由得笑了。那笑聲輕靈悅耳,彷彿天籟一般動聽。
秋雯死死地咬住牙,瞪著一雙秋水瞳眸,惡狠狠地看著雲暮雪。
她確定自己沒留下任何憑證,這個傻子不過是在詐她罷了。
只要她死咬住牙關,讓他們撬不開口,想來他們也不敢把她怎麼著吧?
等過兩日,太子得不到她的信兒,就會設法來救她了。
這是她臨來的時候,太子跟她約好的。
她信心十足,自然不買雲暮雪的賬。
見她斜睨著自己,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雲暮雪住了笑,柔聲細語道,“哎呀,真是好笑死了。見過笨的,還沒見過這麼笨的。”
秋雯以為雲暮雪不能拿她如何,還以為頂多罵她兩句打她兩下,也就罷了。畢竟,口說無憑,她好歹是宮裡來的,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她就是那麼好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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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著如意算盤,定定地看著雲暮雪,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哎喲,笑得我肚皮疼。”
終於笑夠了的雲暮雪,言歸正傳,“你說你不過是本小姐跟前的一個丫頭,有什麼資格跟我說善妒?就算我善妒又如何?我今兒就是打死你,想來皇上和皇后娘娘也說不出別的來。”
她這般有信心如閒話家常地說來,倒是讓秋雯拿不準了。
這個傻子要是真的發起瘋來,把她給殺了,皇上和皇后甚或太子,真的會為了她一條卑賤之命,和騰王撕破臉嗎?
她能毒死騰王更好,毒不死,又被人給發現了,太子,會為了她趟這趟渾水嗎?
她不敢往下想,畢竟,如這個傻子所言,她不過是個丫頭而已,在太子眼裡,怕是連丫頭都不是。
見她默默不語,臉色一片灰敗,雲暮雪知道自己的攻心策略已經奏效了。
其實她也不能確定秋雯到底是誰的人。
她方才,確實要詐她一詐的。
她先說她不是皇上的人,此時的秋雯,眸中一片清明,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她可以斷定,秋雯,必定不是皇上的人。
同樣,她提到皇后時,秋雯也是一片漠然,好似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而提到太子時,秋雯的眸子卻猛地縮了縮,像是震驚異常的樣子。
雖然她後來很小心地遮掩過去,但這一眼,已足夠她回味無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