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純白二潔淨的,空氣中飄散著醫用消毒水的味道,陶研之看著病床上正在輸液的少女,心中漾起陣陣觳紋。
“真是可憐。”秦夕交抱著手臂,語氣淡漠,沒有任何感情,“做了那麼多,還是沒能留住最想留住的人。”
陶研之合上手中的資料夾,轉身看向秦夕,“多謝你把她送過來,再遲一步她就要沒命了。”
秦夕聳聳肩。
從診療所出來,秦夕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去見看看安寧。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雖然因為某些事情她現在不得不做這樣的選擇,不得不傷害她。
隔著病房厚重的玻璃,秦夕看到病床上昏迷的安寧,心裡微感難受。
她不敢想象如果有天安寧知道,這件事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該會多恨自己……
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看看她。”
秦夕猛地回頭,醫院走廊的光線昏暗異常,帶著莊嚴的肅穆,盛景黎站在背光處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他手裡拎著飯盒,應該是剛剛打飯回來。
秦夕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總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又說不上來在哪裡見過,擰眉道:“你是誰?”
對方不答,往病房裡看了看,笑著說:“不進去?”
“不了,我就只是路過而已,不打擾了。”對方眼中的輕佻和機敏,讓秦夕感到什麼不自在,一秒都不想和這人多呆,低頭和他錯過身去。
盛景黎看著秦夕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眼。
這時,一個俏麗的身影來到他面前,“秦夕,她不是安寧的朋友嗎?”
“你認識?”盛景黎轉過頭,看著孟未曦的藍色短髮,“你怎麼來了,是國內出什麼事情了嗎?”
孟未曦只看了他一眼,就推門走進病房,先看了眼打著石膏的項楚,又看向尚處於昏迷狀態的安寧,走上前搭上她的手腕。
“阿楚自己都沒辦法,你學醫不過學了一個半吊子,會有辦法嗎?”盛景黎把手中的盒飯放到桌上,順勢吊兒郎的靠在牆上。
孟未曦不語,閉著眼專心給她診脈。
“我的確幫不了她,但有一個人可以。”
孟未曦站起來,目光又落到旁邊的項楚身上,“三爺怎麼回事?就傷了個腿,好意思躺床上撞死。”
病床上項楚安靜的躺著,纖長濃密的睫毛又卷又翹,被百葉窗分割的陽光給他消瘦的臉頰鍍上一層暖色金光,比平時看上去少了幾分冷傲。
盛景黎:“那倒不至於,不過我給他用了麻醉,他應該兩個小時後就能醒了,不過嘛……”
看著盛景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孟未曦翻了個白眼,“不過什麼?一次性說清楚,別玩什麼欲擒故縱這一套,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