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撥動紅盒子上密碼鎖上的最後兩位密碼。
“啪——”
鎖開了。
果真,密碼是她的生日。
盒子裡面裝著一個厚厚的牛皮袋,下面放著兩個邊角泛黃翹起的日記本和一些小孩的皮筋,髮夾。
安寧深吸一口氣,率先開啟了那個牛皮袋,裡面裝著厚厚一沓資料,其中就有一份被書釘專門定在一起的是她的所有資料。
上面不少地上被安笙用橙色熒光筆標註下來,極個別的人名被用紅色中性筆圈出來,全部看完後安寧頓時毛骨悚然,因為其中有一份居然是她的死亡計劃,那裡面其中的兩頁上是乾涸的血跡,下面有一行筆跡稚嫩的小字。
“季羨城,死!!!”
但是下面還有一行看上去成熟很多的筆跡,看上去和安笙現在的字跡並沒有什麼大的差別,不過這段文字,多年後安寧回憶都尚且覺得頭皮發麻。
如果說上面那行小字是她最後的目的,那麼這行小字就是詳細的計劃以及具體的實施方案,往後翻後面的十幾張張紙都有這段文字的痕跡,可見安笙寫這段文字時,心裡到底有多恨,以至於筆尖那麼用力。
安寧在那塊被黑墨水塗抹掉的地方,隱約還是可以看到上面原本的字樣,“26歲生日當天準時死亡”。
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指甲扣進肉裡,安寧卻好像感覺不到疼一樣,自虐般繼續看下去。
看到後面她在無名島的經歷,安寧才恍然為什麼那天在地下俱樂部,她對那輛摩托車有強烈的熟悉感,原來她就是那輛摩托車的主人,而盛景黎口中的那位故人也是她。
她看到了桃夭灼灼,do,one,偵探o神,sky總裁,歐,圓苑……安寧倒抽一口涼氣,最後看到項楚這個名字。
當看到她和項楚寥寥幾頁的經歷時,她心裡生出一絲緊張的感覺,似乎是想證明什麼努力的在所有資料中翻找著,卻發現自己的這些經歷中根本沒有一個叫楚從心的人。
騙局,又是騙局。
安寧拿起另外一份關於安神的檔案時,手指就像被凍住似的,蜷縮都無比困難,直到看到死人坑這三個字時,本以為心臟早就已經麻木的安寧還是感到了鈍鈍的痛意。
當安笙找到安寧時,安寧正跪坐在地毯上,周圍都是散亂的紙張,她正捧著其中一本日記看著,看到那個被開啟的紅盒子時,安笙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僵硬地走到安寧面前,嘴邊上下翕動,半晌才囁嚅道:“你都知道了。”
安寧沒反應,若無其事地翻看手裡那本書,嘴角牽著淺淡柔軟的弧度,她笑著把自己凌遲。
她早就已經痛到麻木了,看著日記本上安笙所有的陰謀和規劃,安寧也提不起任何興趣去斥責了,她忍著腦袋好像被從中間劈開的疼痛,平靜地抬眸看向不知所搓地安笙。
安笙被她看的頭皮發麻。
比起承受安寧地怒火,現在這個平靜地如同一灘死水的安寧才更加讓她懼怕,一時間所有話都梗在喉嚨裡,她不知道怎麼面對安寧。
“姐……”安笙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難聽。
安寧感覺自己現在渾身都插滿了刀片,像只反穿刺猥皮的刺蝟,所有的疼都在她身上,對外確實最柔軟的,她掙扎的站起來,咬牙一步步走向安笙,好像腳下踩得不是柔軟的地毯,而是豎滿刀片的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