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阿楚年紀不小了，您這動不動就罰跪，太傷他自尊了，人家女朋友還在這呢。”
雲朵沒想到外公的脾氣居然一點都沒變。
從前小時候外公就喜歡罰跪，上家法，現在阿楚都那麼大了，沒想到外公還是這樣。
項老爺子冷哼一聲，抓起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衝著項楚砸去。
眼瞧著茶杯就要砸到項楚頭上了，安寧眼疾手忙抓著項楚朝一遍閃去。
“啪——”
茶杯摔在他們不遠處地地上，迸射出的碎片有幾塊零星的落在項楚腳邊。
“小寧，你別護他，這臭小子有這麼好一個女朋友還不知足，在外面給我亂搞，還敢威脅他弟弟。”項老爺子見這個時候，安寧還在護著項楚，氣更不打一處來。
今天下午和項辭通電話，不小心聽了這麼一嘴，可真真要把他氣死了。
這時項辭從外面走進來，屋內的氛圍有點微妙，項辭跟項老爺子和項楚鞠了一躬，對安寧友好的笑了笑。
“怎麼了嗎？”項辭不明所以的問道。
項楚冷哼一聲，沒說話。
項老爺子見項辭進來，招手讓他過來，“阿辭你到爺爺身邊來。”
屋裡的氣氛瞬間凝固到極點，項辭偏過頭看了他哥一眼，被項楚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讓你過來，你看他幹嘛？”項老爺子氣的拿柺杖狠狠瞧著桌腿，“你最近辛苦了，過來坐。”
項楚冷哼，“他是幸苦扇風了，還是辛苦點火了？”
“阿楚。”這下雲朵也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阿寧，看你臉色不太好，先回房間休息吧，外公在這兒，一定回還你一個公道的。”
安寧偏頭看了項楚一眼，淡淡道：“爺爺，這件事您誤會了，do是……”
“安寧。”
項楚突然叫她，安寧微微擰眉回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光。
她看到項楚對她輕輕搖頭，既而堅定的對項老爺子說：“爺爺，我喜歡的人只有安寧，請您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背叛安寧。”
這件事在項楚的再三保證下，暫時翻篇，臨走時項辭歉意的衝哥哥鞠了一躬。
他真的不是故意說給爺爺聽的。
……
項楚回到臥室時，安寧正擦拭著手中的銀白匕首，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安寧頭也不抬地開口道：“我們談談吧。”
項楚盯著安寧看了一會兒，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將僅剩的一根叼在嘴裡，輕輕牽起嘴角，沒說話。
“我知道對我很好，我想……”
“你是不是想說，你可以喜歡我，但絕對不要愛我，這是一個忠告，也是我們一起生活的前提。”項楚漠然道。
他很少用這種語氣跟安寧說話，安寧有些愕然。
項楚掀起眼皮，倏爾輕笑一聲，“你是不是很疑惑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什麼的，這些話你曾經就對我說過了，放心我不會越界的。”
安寧睫毛微顫。
“我現在能做的，該做的，就是遵守之前的合約，幫助你得到優良的睡眠。”
在安寧看不到的地方，項楚攥緊拳頭，指尖深深扣進肉裡，咧嘴笑的輕慢，“放心，今天在學校說的話，只是因為你需要刺激來幫你說出第一句話，無關其他。”
說完這些話，項楚拿下嘴巴里的煙隨手丟進垃圾桶裡，轉身走進衣帽間拿著一件浴袍，走進浴室。
安寧僵站在原地。
深夜的房間靜的連呼吸都能聽的見，浴室裡傳出的“嘩嘩”水聲彷彿都自帶恐怖音效，好像夢境深處的那個雨夜，沉重而空寂。
她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