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佈腦死亡與宣佈直接死亡無異。
安寧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她的心像是被重重捏了一把,尖銳的刺痛過後,是漫長又酸脹的餘韻,安寧捂住胸口,她說不出這是種怎樣的感受。
項楚繞過跌坐在長椅上的張甜甜,和愣在原地僵站著的張晴晴,走到安寧身邊,握住她緊握的拳頭。
醫院走廊的鎢絲燈忽明忽暗,安寧靜靜看著抱在一起痛哭的張晴晴和張甜甜。
良久,安寧偏過頭對上項楚複雜的目光,那裡面糅雜著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但表面上的那抹心疼卻是顯而易見的。
“不要這樣看著我。”
安寧冷淡的丟下這句話,拿開項楚的手。
※※※
天色已暗,太陽西沉,街燈還未亮起,正是一天中最晦暗不明的時刻。
niki酒吧還沒有開始營業。
安笙大步走進酒吧,眼底印著一抹稠紅,渾身上下帶著可怖的氣場。
服務生不敢過分攔她,跟在她身後勸說,“美女現在還沒到營業時間,您現在不能進去。”
安笙不理他,從最新款的香奈兒包包裡摸出一沓錢,砸到服務生懷裡,冷聲道:“現在可以營業了嗎?讓開。”
服務生被她砸懵了。
他剛剛入職不久,眼下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面對。
“把你們這裡最貴的酒都給我搬出來,這些錢就是你的小費。”安笙隨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卡座,牽起嘴角,眼神冰冷的看向服務生,“明白了嗎?”
服務生有點為難,但也不敢多說什麼,抱著錢走出去。
“怎麼了?”葉欽見他臉苦惱,隨口一問。
這家酒吧是葉欽在p城的資產,平時他很少來。
今天他剛從京城回來,正無聊,突然想到他還有這麼一個酒吧,就乾脆過來看看。
服務生見到老闆,就像見到救星一樣,“欽哥好,這裡來了一個客人,我說還沒營業她就扔給我這些錢,說是小費,讓我幫她搬酒,要最貴最好的。”
葉欽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給你的小費你就拿著,去搬酒吧,我過去看看。”
服務生如獲大赦的走開。
葉欽嘴角勾起一抹笑,挑染的藍色劉海沉得他有點邪魅。
這裡面的人看來有點意思,敢來他的地盤鬧事。
……
葉欽萬萬沒想到裡面的人居然是安笙,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兒?”
安笙掀起眼皮,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葉欽,微微一愣。
不過須臾,安笙就恢復了溫柔淑女的模樣,微笑道:“路過,進來喝點酒,你呢?”
“啊?”葉欽還沒反應過來,“你不是應該在y國嗎?怎麼回來了?”
喬鎮忠的事從韓洛南那裡被壓下來,並沒有產生多大的水花,更何況是葉欽這種對家族生意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安笙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道:“要進來喝一杯嗎?我請客。”
葉欽自然不會拒絕安笙的邀請,沒有任何猶豫就進來了,坐在安笙身邊,手心在褲子上侷促的摩擦著。
布料和手心摩擦生出溫熱,反倒讓葉欽更加緊張,“那個……我是這個酒吧的老闆。”
安笙抬眸,困惑的看向葉欽。
這下葉欽更加緊張了,攥緊手中的不了,慌亂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
葉欽第一次痛恨自己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