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寶華認為大姨子缺歌了,想讓他幫著寫一首歌,或則應對國慶。像去年那樣,讓她紅火一把。
看到大姨子臉色有點紅潤,像是害羞似的,邢寶華說道:“想要一首歌?”
耿玲輕微搖頭,咬著嘴唇低著頭沒吱聲。
這就讓邢寶華有點奇怪了,不要歌,還是一副小女含羞狀,難道是看上他這副黑大粗?
不可能吧!咱明明是靠才藝吃飯的?
“有時間嗎?”
這個真有,本來就想找李文剛閒聊的,閒著也是閒著。
大姨子想要聊天,這個面子要給,先陪著暢聊一下人生?
點點頭,兩人走到一處綠化帶邊上的長椅上坐下。
雖然偶爾會有經過的人,但不妨礙兩人說話。
耿玲低著頭輕聲說道:“我在南邊演出的時候,去過前線慰問過。”
“這麼危險的事兒,你們上級竟然同意?”邢寶華驚訝的問道。
“我強烈申請的。一共去了三個,後勤警衛團派了一個班,掩護我們過去的。”
邢寶華沒吱聲,像是聽故事似的,聽聽。這丫頭比別人心理素質強,起碼見過生死。
或許有些人抽著煙,說說笑笑的,轉眼間就再也見不到了。
“我在前面待了一個月,慰問很成功,我甚至當過救護員,甚至扛著彈藥箱往戰壕裡送彈藥。”
邢寶華看著這位柔弱的文工乒,打心裡開始敬佩。這心裡素質真是過硬。
“後來,減員厲害,警衛班也衝上去了。警衛班11個人,就剩下四個。升級命令我們撤下來,由其他隊伍支援我們陣地,只是我們在撤向後方的時候,遭遇小股隊伍襲擊。
其他戰士為了掩護我們幾個快速撤離,留在那片土地上13個。警衛班班長替我擋了一梭子。”
邢寶華心裡一驚啊!一梭子,這是打成馬蜂窩。就算邢寶華這廝再不懂這方面的常識,也玩過吃雞啊!一梭子最少也三十發子彈。
而且南猴子的武器不是美械就是蘇械。美械還好點,要是蘇械,一梭子過去,後面的傷口沒法看了。
好吧,這個話題很沉重,拋頭顱灑熱血,守衛國土是他們的天職。
替戰友擋子彈是友情,大姨子剛工作一兩年,估計工資攢的不多,是否想借點錢,幫一下那位戰友的家裡?
邢寶華剛想說要借多少的時候,聽耿玲說道:“我們把他送回後方醫院,經過六七個小時的搶救,命是保下來了。”
別怪邢寶華心裡來句臥艹,一梭子下去還能喘氣,有點違反常理。
邢寶華瞪大研究很少驚訝的看著耿玲。
耿玲解釋道:“他胸前的彈夾帶擋住了大部分子彈,打入身體的子彈沒打到要害,雖然救活了,可也算廢了。一條胳膊殘了,鎖骨斷了,右肺切了三分之一,醫生說打爛了,要不是命硬,光失血就要他的命。
在缺血下,我也獻了血。他救過我的命,身體有我血。”
邢寶華有點撓頭,這邏輯有點亂,有點狗血愛情的傾向,不,就是。
“我陪著他養好傷,一起回來,說來也巧,他也是魯東人,老家在魯南老根據地。”
耿玲的故事有點眉目了,後面的事兒也好猜了。符合千百年的古老傳統,救她一命,以身相許?
發生在這個開放的年代,少之又少。
“他回老家了?”邢寶華問道。
“立了個二等功,回家了。我上週去看過他。”
“怎樣?”
“不好,轉業到林業部門,讓他巡山。”
“有工作總比種地強啊!”
“他家在山上有三畝地,平時他弟弟種,他家就三間石頭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