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凡深深望了他一眼,不作多言,祭子羨卻想到了什麼,他道:“可還記得你父親那天說過的話?”
白洛凡眉頭緊鎖著,她回想起那天時還能感覺到當時的震驚,便問:“你具體是指什麼?”
祭子羨看著她,緩慢而又堅定地說:“他自稱本座,你可聽見了?”
白洛凡瞳孔地震,她從腦海中捕捉到這至關重要的一點。
在那個時候她還在好奇為何白婁會稱自己為本座,放眼這世上,能夠稱之為上神的少之又少,可白婁那時候不是才半神嗎?
她陷入沉思,祭子羨看著她,又道:“他那時已經是大乘境界巔峰了。”
白洛凡微微點頭,她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他有秘密沒有告訴我。”
祭子羨那時是以狐狸形態待在白洛凡身邊的,因此自然就聽見了當時白婁與白洛凡的對話,他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知道他當初沒告訴你的那個秘密是什麼嗎?”
白洛凡緩慢地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也是時候去找他了。”
那時白婁告訴她現在還沒到時間,還沒到告訴她那個秘密的時間,而那時的白洛凡卻也不想再追問,因此才一直拖到了今天。
馬上就要與魔族交戰了,如若再不找到白婁,那麼這一次的交戰將會十分困難。
祭子羨問:“你可有聯絡你父親的方法?”
白洛凡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說道:“其實我對他印象並不深刻,而少時他又一向以忽視態度看我,這麼多年過去了,要是談聯絡那是完全沒有過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感覺,感覺對方好像在呼喚我。”
白洛凡又閉上眼睛,仔細揣摩剛剛那個感覺,她忽地道:“他在喚我過去。”
祭子羨眼神一亮,他問道:“去哪?”
白洛凡將眼睛睜開,彼時她臉上多了分欣喜:“在無崖山。”
那倒是挺遠的。
傳說那裡住著一位上神,而那位上神從來沒有拋頭露面過,因此世人喚他為隱歸上神,白洛凡將年歲這麼一算,差不多也到了白婁飛昇至上神的時間了。
“那他,便是隱歸上神嗎?”白洛凡嘆道。
她不是草木,也自然有情,當初白婁待她如同草芥她便要爭出那一口氣,而直至最後來了反轉,那處處對她忽視的父親居然是一位上神,且拋下偌大一個無崖山不管,來白家蟄伏。
而到最後白洛凡才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父親,她一開始將對方視做了洪水猛獸,而後又把他看為曾經的仇人,等一切真相大白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恩人。
不然白洛凡必定要在白家那樣的環境中受到比以往更難過的折磨。
祭子羨肯定道:“應該是了。”他又稍稍轉眸,頗有些擔憂地看著白洛凡:“……你說他,曾經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