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一樣的人。
祭子羨不知道怎麼的就忽然來了怒氣，他張嘴冷冷地吐出一個“嗯”字。
或許是這聲“嗯”實在是過於冷淡，祭憂從書卷中抬起頭來看著祭子羨，眉心微微緊蹙著：“你要我問你這些年來去了哪裡嗎？”
祭子羨盯著他看了片刻，而後緩慢地搖頭：“不需要。”
祭憂終於把手上的筆放下了，他站起身，往下走到祭子羨身前，看著面前似乎已經比自己高的兒子，依舊很平淡地說了聲：“你來找我有什麼問題要問？有事說事。”
祭子羨垂眼，面對於這樣薄涼的父親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
祭憂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祭子羨從小是在各種各樣的書卷繁文中長大的，他遺傳了祭憂的冷漠以及無情，但他並非沒有血肉。
“……你看到我回來了，就真的一點都不驚訝嗎？”祭子羨頗有些艱難地開口。
祭憂看著祭子羨的臉，說：“我知道你會回來；又為什麼要驚訝？”
祭子羨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把那一句話問出來。
他垂下眼睫，聲音要比剛剛更冷了不少：“魔族馬上就要和人族打起來了，你有什麼打算？”
祭憂聽到祭子羨這麼問微微皺了皺眉，他很坦然地說：“沒有打算？”
“沒有？”祭子羨抬起眼睛，眸底閃過不解：“我們和人族的關係你不會不清楚，如果現在不幫人族，屆時我們也活不成！”
祭子羨說話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但是面對這個男人，他鮮少的憤怒了起來。
祭憂似乎笑了笑，他說道：“我很少見你有需要這樣鮮明的情緒，看來你和我到底是不一樣的……”他頓了頓，又回答道：“我們不需要插手人族和魔族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等人魔兩族交戰之後坐收漁翁之利，屆時人族覆滅了，魔族的元氣也會損失一大半，我們又為何要衝在前面呢？”
“況且我聽說人族出了不少厲害的人物。”
祭憂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祭子羨的眼睛，他看到祭子羨眼底的情緒從憤怒轉變為不解和失望。
祭子羨低聲說道：“人族有幾千萬條生命，你就這麼看著他們死在你眼前嗎？”
祭憂拍了拍手，他道：“那又如何？妖族之所以會在這些年裡落敗就是因為祖先太過心軟了，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當年那件事情重蹈覆轍？”
祭子羨看著祭憂，竟然發現自己有些看不懂對方了，他眼裡全都是陌生：“我知道了……那你便守著你的族人吧，也不必再稱我為龍域少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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