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笙剛剛回來,她進門便問侍從:“傾月笙呢?”
傾月笙就是她那個時候從白洛凡肚子裡搶走的那個孩子,這是白洛凡最大的軟肋。
侍從低頭怯懦道:“估計是在後院待著吧。”
白洛笙氣勢洶洶地走去後院,一推開後院腐敗又破爛的木門,就看見那個小小的男孩低頭往水井裡看,正費力的想從水井裡拉出那個大木桶。
傾月笙聽到木門被推開的聲響,稚嫩的臉上閃過一分不安,他既要維持著木桶還在上升的狀態,又想偷偷抬眼去看是誰進來了。
不過基本上願意主動來這偏僻又破爛的小院的人也沒幾個,他在這裡受盡了折磨。
不論是哪個下人似乎都能隨意欺辱他,但他卻叫著那個欺負自己最狠的人母親,他名義上的父親幾乎是對他所受到的苛責不屑一顧,傾月笙迷茫著,就在這樣每日的虐到中漸漸長大了。
他看著旁邊那一對下人母子覺得很羨慕,他們幾乎是如膠似漆地生活著,母親與那個兒子彼此依偎著,但他的母親卻時時刻刻在欺辱他。
傾月笙開始對自己所遭受的一切感到不公時是白洛笙待他最過分時。
那段日子白洛笙只要一有個不高興便拿他撒氣,身上總是有些長長的鞭痕,留在肌膚上,那些單薄的衣服不能讓他熬過寒冬,甚至也遮蓋不了那些傷痕。
而現在,白洛笙又氣勢洶洶地過來,手裡拿著那條使他害怕的鞭子。
又會是一輪無盡的折磨。
“你知道你那個賤人母親怎麼對我嗎?!”白洛笙在確認他的位置後就直直走向他,手裡捏著的長鞭垂在她腳邊,傾月笙手一抖,手裡的木桶又掉落在了水井裡。
這句話讓他渾身一顫。
說明他的母親真的不是這個女人,傾月笙倒在地上,咬緊牙關忍受身上那些直抓心肺的疼痛,他一邊流著淚一邊生生地承受那股疼痛。
傾月笙開始抵抗起來。
他原先被“不可忤逆母親”的枷鎖牢牢扣著,所以直到現在他一直接受著“母親”對他的狠毒又暴戾的抽打,但現在她突然親口告訴他自己的母親其實另有其人,這讓傾月笙心底那顆幾乎已經死掉的種子又重新開始發芽。
傾月笙眼底閃過一分寒芒,他弓著身子,手指壓在腹部下方,輕輕一勾。
本該要抽到他皮肉上的鞭子被一股靈力壓制住,然後硬生生的在空氣中轉了個彎,直直地抽向白洛笙的臉。
白洛笙躲避不及,被那道鞭子直接抽在臉上,本就有疤痕的臉又多了一道新的血痕。
就和他自己佈滿全身的肌膚一樣。
“你怎麼敢?!”白洛笙捂住還在滴血的臉,揚起手把鞭子更用力地抽打在男孩瘦弱的脊背上,傾月笙疼得哀鳴幾聲,他使不出靈力了。
這幾下的鞭打幾乎耗盡了白洛笙全身的力量,鞭子抽打在身上的聲音又響又脆,直直把男孩的肌膚給割裂開。
傾月笙眼底開始混濁起來,但他一直屈著指頭,面色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