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凡現在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在她要進房間時祭子羨拉住了她。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窗外的竹林變得有些漆黑,但那輪月亮懸在天際間,月光勾勒著樹影,柔和又清冷。
很晚了,白洛凡轉過頭連眼睛都有些發疼:“怎麼了?”
祭子羨看著她:“我覺得你現在很不對勁。”
似乎是從出幻境的時候她就已經這樣了,祭子羨深思熟慮許久過後,堅定地認為白洛凡現在還未從幻境中走出來,許是那些畫面對她的打擊太大。
想到這裡他眼底劃過一分狠戾。
那幻境極其通人性,能挖出每個人心底裡最隱秘的弱點,然後將其無限放大。
祭子羨的幻境也是一樣,他在那個幻境裡待了許久,不過好在心志足夠強大,又對於之前那些事不太計較,因此也就成功找到命門,出了幻境。
但看白洛凡的模樣,定是受到了很大打擊。
白洛凡垂眸看著他抓住自己手腕的那隻手,她等了幾秒,見對方並沒有收回手的打算,便開聲問:“所以呢?”
祭子羨的聲音摻著堅定:“我想和你談談。”
白洛凡愣了一下,她看向祭子羨那雙眼睛,見對方眼底不摻其他任何心思,似乎只是單純的想和她談談。白洛凡壓下心底的那分微妙,面色有些冷淡:“好。”
兩人沒有在東殿內待著,而是起身去了竹林。這個季節的晚風總是泛著些許涼意的,白洛凡穿的單薄,祭子羨便用靈力給她禦寒。
白洛凡沒注意到祭子羨的小動作,她盯著小亭子上的那根白色的蠟燭,看著它的燭火在一搖一曳,她沒說話,也沒心情說話。
祭子羨主動開口打破沉默:“你想知道我在那個幻境裡看到的東西嗎?”
白洛凡從怔愣狀態回過神,她看向祭子羨在燭火下有些亮的發白的臉,無意識的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後又搖頭:“抱歉,我不太喜歡打聽別人的私事。”
祭子羨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別人?”他似乎又頓了頓,從唇齒間吐出剩下幾個字時顯得很吃力,但他還是說出來了:“我是你的契約獸。”
白洛凡沒注意到他話裡奇怪的停頓,她低著眼睛,平靜地說:“嗯。”
祭子羨皺眉,他將蠟燭往自己這邊移過來了一點,因為白洛凡的手就放在那根蠟燭上,他怕那根蠟燭流下來的蠟淚會燙傷她的手。
“聽著,”祭子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逼她抬起臉來看著自己:“我想告訴你的是在我的幻境裡,有很多人都死在我的眼前,那些人和我的關係和家人一般,那本來是我的噩夢。”
白洛凡的眼神突然有了焦距,她安靜的等對方說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