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遲是抱著一臉看好戲的態度,特意當著池淵的面拆姜昭馬甲。
池淵眉頭都沒皺一下,他跟姜昭掐了那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姜昭的仇家有多少。
不然,他也不會在得知姜昭隕落後,直接去幹翻了那幾個出黑手的老傢伙。
至於暮遲,這貨以前他也知曉一二,天隱谷前代谷主,被姜昭揍了一頓後,避世隱居了。
隱居就隱居,結果搞了個人造秘境。
當人造秘境一事傳到滄玄宗時,池淵就坐不住了,不用想都知道,姜昭肯定進去了。
緊趕慢趕過來,巧了,正看到這貨在欺負他的寶貝徒弟。
堂堂元嬰境修士,對一個築基小修士大動干戈,要臉嗎?!
在池淵看來,暮遲是小氣得緊,一點小事整得跟血海深仇一般,他池淵跟姜昭掐了那麼多年,他記仇了嗎?
池淵在心裡給暮遲打上標籤後,甚至都懶得搭理對方。
“池淵……你以為你還是渡劫期實力嗎?你現在不過是金丹境罷了。”
暮遲見池淵不理會自己,又加了把火。
嘴炮這種事,池淵很少打,但不代表他不會,跟姜昭掐出來的經驗,嘴炮幹架不在話下。
“本尊渡劫期時,你只是元嬰;本尊破而後立,重修後已至金丹境,你還是元嬰,丟人嗎?”
拿修為說話,曾經的渡劫期強者,現在的金丹境實力,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暮遲拍馬不及的速度。
空氣一滯,罩在黑色帽兜下的半張臉,漸漸扭曲了起來。
“你現在還不過是金丹,我可是元嬰強者,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螻蟻一樣輕鬆。”
暮遲冷冷的開口道,重修又如何,金丹與元嬰的境界差距,那就是一道難以飛越的天壑。
池淵直接樂了,道:“本尊給你一個先出手的機會,省得有人說我以大欺小。”
敢跟曾經的渡劫期強者叫板,不說實力如何,頭倒是夠鐵。
“我不與你動手,我只是告訴你,林挽風是我天隱谷弟子。”
暮遲慫了,他還是不敢跟池淵動手,嘴上說對方才金丹境,可要真打起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怎麼,又一個想要跟本尊搶弟子的?”
池淵挑了下眉頭,冷笑道:“先有蒼冥派、血靈宮,天隱谷也出來跟著湊熱鬧了?”
聽到血靈宮,暮遲覺得頭有點大了,這訊息有點上頭啊。
“正好,我把真正的林挽風捉來,我想血靈宮肯定會很開心。”
池淵揚起嘴角,銀髮少年的臉上,多了一分邪氣。
暮遲心裡在瘋狂罵娘,他孃的,整半天,小丑竟是我自己?!
“算了,動手太麻煩,直接放訊息好了,反正林挽風是你天隱谷弟子,與我滄玄宗何干。”
說著,池淵拎起姜昭的衣領子,轉身就要走。
暮遲愣了下,露出的半張臉上,毫無血色的唇緊緊抿住。
過了片刻,才開口道:“她到底是誰?”
池淵停下腳步,轉回身來,晃了晃手裡的姜昭,道:“她?自然是我徒兒。”
這個回答,顯然並沒有讓暮遲滿意。
只見暮遲纖長手指輕輕一彈,白晶杯盞落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修長的腿微微一屈,便在白玉座椅上站起身來,緩緩伸出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手。
黑色帽兜被他扯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秀柔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