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剝奪我做母親權利的毒藥,我他媽還以為是人間美味。
可要放藥在我的牛奶裡,應該先準備好藥片吧。那藥片在哪裡?他藏在哪裡了?
我開始在屋子裡四處翻找,廚房,客廳,臥室,書房,每個角落我都翻遍了。沒有,都沒有。一根毛都沒有。
屋子被我翻爛了,挖地三尺,像個乾淨的垃圾場,而我就坐在垃圾場中央,看著滿屋子的瑣碎髮呆,咆哮,狂哭,歇斯底里,最後癱坐在地上,腳邊凌亂地堆著一通瓶瓶罐罐,那些都是我平時要吃的維生素,還有普通感冒藥,胃藥,以及喬江林的維生素。
靠著牆角,我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震醒的。
葉琛站在我門外喊我的名字,我沒答應,看著腳邊凌亂的一團,閉上眼睛,夕陽穿透眼皮,微微光亮。
他在門外喊了一會兒,沒響動,然後走了。
後來我餓了,睡不著,但不想起來吃東西,我爬著去沙發那邊灌了自己兩杯白水。
對,喝水,喝水能促進新陳代謝,把那些藥排光了,排光了就好了。
後來我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水,上了多少次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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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腳底有點疼,但是懶得去看。
等我從廁所出來時,門鈴又響了。我癱坐在地板上,這會兒已經沒了夕陽,天色變暗了,夜來了。
可門外的人根本沒走。一直拍門。一直打電話。
“喂,周若棠嗎?我南源,我問你啊,你跟凌寒聯絡了嗎?我現在找不上她了,她去哪兒了?”
哦,是南源啊。
“行行行,我知道了。哎,不知道,我都拍半天門了,門板都要被我卸了還是沒人。”
“得了,你先彆著急,我找個開鎖的試試。有鑰匙?靠!有鑰匙你不早說!我知道了,一會兒給你電話!”
南源開門進來的時候,愣在門口,看著垃圾場一樣的我家,看著癱坐在地板上像個瘋婆子似的我,愣了足足兩分鐘。等他反應過來進門時,三步並作兩步跨到我跟前來,蹲在我跟前,拍著我臉蛋問我,“喂喂喂,你說話?他媽的,你家被搶了啊?”
“沒有。”
“那你幹什麼把家裡搞成這個鬼樣子?發神經嗎!”
他說著便拿出電話撥給若棠,順便給我幾個白眼,電話接通,他說,“是我,人找到了,就在家裡。”
“她啊——————”南源頓了頓,看著我眼睛,我也看著他,我覺得他要是不蠢的話應該知道我現在不想讓若棠擔心。事實證明他真的不蠢,跟若棠說我沒事兒,睡著了而已。
“你到底怎麼了我的姑奶奶?能不能別坐在地上,來,先起來,地上涼。”南源嫌棄地看著我,見我不動,然後踢了我兩腳,我沒力氣說話,四肢發虛,都是給餓的。
“你找我什麼事。”我淡淡說。
“你先起來!”南源急了,罵我說,“你這女人怎麼這樣,你現在的樣子跟神經病沒區別,披頭散髮的,像剛被——————”他及時住嘴,然後一臉不耐煩地嘆氣,最後把我架著從地上拖起來。然後我腳著地,一踩下去,鑽心的疼,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南源嚇呆了似的,看著我,“怎麼了?”
我甩開他胳膊,“沒事。”
然後我自己走到沙邊,南源看著我走過的腳印,地上又鮮血,然後猛地衝過來抱著我放在沙發上,我那會兒根本沒力氣跟他爭執,任隨他蹲在地上看我腳底板的扎著一塊玻璃,怒不可遏地罵我臭婆娘。
我說我草泥馬的你再說一次試試。
“你!”
“你他媽別碰我!”
“艹!你以為我想碰你呢!你自己看看,想死是麼?想死玻璃塊應該扎脖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