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洋說,“收起你的擔心吧,大哥要是這麼不能抗事兒,還能叫她在身邊呆這麼久?你當大哥智障呢。看著吧,有好戲了。”
我思忖著秦海洋的話,感覺裡邊有什麼貓膩是我不清楚的,可太少腦筋了,我只好看著莫韻宜和喬江林撕逼。
很顯然,莫韻宜小看了喬江林的定力,我覺得我已經挺蠢了,莫韻宜比我還蠢,難道她就看不出來喬江林水深嗎?誰都能拿捏他兩把,他能混到今天的位置?陸巖和秦海洋也挺牛了,都要看喬江林臉色,簡直不自量力。
喬江林沒說話,莫韻宜就慌了,抓著刀子的手抖了抖,逼問喬江林說,“我有你電話的錄音,如果你不答應,我就把東西寄給葉子儀,別說五百萬,就是我要一千萬她也得給!”
說到底,還是為了錢啊。
喬江林凝眸,面無表情地看著莫韻宜,有些人的可怕是寫在臉上的。你一看他滿臉橫肉就心驚膽戰,也有些人的惡毒是在言語上,嘴巴如刀子,一說話句句傷人。但喬江林的可怕和狠毒,在於你從他臉上,表情裡看不到任何波瀾起伏和喜怒哀樂,你看不到他的心跡,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麼。他冰冷的眼睛無任何情緒波動,怎麼看都看不到底。
他若無其事地看著莫韻宜,淡淡道,“韻宜,從我手裡出去,你覺得你還能活命嗎?她的手段,你已經嚐到滋味了不是?”
“你、你什麼意思!”莫韻宜慌了神,好像被抓住小辮子似的,慌慌張張看著喬江林,殘淚寫滿了悽零。因為緊張的緣故,不由地抓緊了刀子,這一用力,手臂顫抖就更加厲害了。
喬江林眉梢上揚,盯著莫韻宜的眼睛說,“還需要我說嗎?”
接下來的兩分鐘,莫韻宜和喬江林一直對視著,一開始莫韻宜是慌張的,漸漸變得平靜,最後她放下刀子,冷笑的同時,聲音裡帶著哭腔和抽泣,她頹敗地看著喬江林,“江林,你贏了。”
“哐當”一聲,刀子掉在地板上,跳了兩下,然後安靜地躺在地上。
“我早知道賭不過你,但就想試一試,”莫韻宜淚水連連,豆大的淚珠滾滾而下,她苦笑,“我就想試一試,你對我有沒有一點真情,只要有一點,我絕對義無反顧地站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真的,”莫韻宜無助地攤開手,哽咽道,“真的,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背後一陣寒戰,悻悻地看了秦海洋一眼,他撇嘴。無可奈何。
莫韻宜說,你算計了一切,可算計少了一點,我對你,是真的有感情了。江林,兩年的朝夕相處,我不是木頭,就算你對我假惺惺,應付都懶得應付,我還是無可救藥地喜歡你。我甚至背叛了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毫無用處對不對,反正,你不會喜歡我,哪怕一點點,你喜歡的人,已經出現了。
喬江林疲倦地嘆了口氣,坐到床沿上。我想他對於莫韻宜此刻表明的心跡一點都不意外,只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呵,終究是殘忍不起來。他扶著額頭,想了想,然後對莫韻宜說,“你想要什麼補償?”
他抿了抿嘴唇,重複說,“韻宜,你要什麼補償,我都給你。”
莫韻宜冷笑,笑得空靈又悽慘,她摸了摸眼淚說,補償啊,江林,你覺得我現在還要什麼補償?我要的你給得起嗎?還是說你給我一大筆錢,彌補我這輩子的缺失,彌補我這輩子只能做一個殘缺的女人?嗯?江林,你準備給我多少錢?
喬江林半晌沒說話,我站在門口覺得風有點涼,棉服都裹不住的涼,我很想說秦海洋你陪我去抽根菸吧,可我又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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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看看,喬江林會如何彌補一個心碎了的女人。
說真的,我一點都不討厭莫韻宜,雖然那晚電話裡的女人我很厭惡,但這一刻,我同情這個女人。
不知道有天我被這樣對待的時候,有沒有人會同情我。
哎,不過我又不需要那些虛妄的隔岸觀火的同情和安慰。刀子不紮在人身上,人怎麼會知道疼呢?都是隔岸觀火,站著說話不腰疼。
喬江林抹了把臉說,“那你想想,想清楚了,再找我。”
莫韻宜撿起刀子的時候,喬江林紋絲不動,我估計她是猜準了莫韻宜的刀口不會對準他,她的瘋狂和歇斯底里,不過是為了引起喬江林的憐憫,或者,不忍。
好像脆弱的女人在走投無路毫無希望的時候,總是容易做這樣的事情,以為自己的瘋狂,能喚醒男人的憐惜。
蠢。
但喬江林沒算準,莫韻宜的刀子最終架在我脖子上,連我也沒想到,秦海洋也沒有,所以我們都沒有防備,當莫韻宜刀子貼在我脖子上時,秦海洋慌張地去抓莫韻宜的胳膊,被莫韻宜踹了一腳,然後莫韻宜抓著我往邊上靠,威脅秦海洋離開我們三步遠。
我沒有慌張,只是勸慰莫韻宜,我說,“你這樣是何必呢?他不愛你,你做什麼,都換不來他愛你,你要是還想有點尊嚴,現在應該瀟灑地走開,不要活得這麼廉價,一個男人而已,你離開了他就活不下去嗎?”
莫韻宜吼我,嗓子有點尖,我耳朵一陣轟鳴,她粗重的呼吸深深淺淺,埋汰我說,“你呢?你不也一樣嗎!你跟我有什麼區別!你也不過是他手底下的一個玩物。你認為他現在對你有幾分真情,你就能得到一切嗎?得到喬太太的名分嗎?”
我平靜地說,“我跟你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