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梁毅猛地兩步並作一步跨上前,穩準狠地抓住江佩珊握著刀柄的手往上抬,然後一把拽著她胳膊,將她人拉開了陸巖身上,我趕緊上前扶住陸巖,而江佩珊手下另外一個保鏢,在梁毅的呵斥下,根本不敢動手,尤其是警察來了過後。
我把陸巖扶起來,來不及想多的,猛地抱著他的腰,然後哇啦哇啦地大哭起來。
江佩珊被梁毅逮著手腕,她不聽地掙扎著,哭號著,梁毅使勁兒捏著他手腕子,然後她吃痛地丟下刀子,那刀子落在我和陸巖腳下,江佩珊咆哮地看著我們,不停地哭嚎著。
陸巖輕撫著我後背,他腦袋貼在我耳朵邊上,他緊張的呼吸聲我聽得清清楚楚,那種驚險後的平靜,格外奢侈。
“沒事了,沒事了。”他慌亂地吻著我額頭,安慰地拍打我後背,告訴我一切都過去了。
而我內心的愴然,卻久久不能平息。
方才那麼驚險的一刻,嚇得半死,就差那麼一丁點陸巖就要掉下樓。欄杆不是很高,江佩珊狠狠一推,他腰已經往下閃了
很快警察衝上來給江佩珊戴上手銬,陸巖摟著我站在一邊,我們看著江佩珊怨恨的雙眼,不停地咆哮。她像是頭吃人的野獸,恨不得把我和陸巖撕碎了吞下去。
而秦海洋一直站在樓下沒動,他緊緊地看著樓上發生的一切,有些懊惱,有些難受。
他親手報警,江佩珊被抓走。
之後所有人都被帶去警察局寫筆錄,當警察問道為什麼我們會被江佩珊綁架時,秦海洋深深看了陸巖一眼,陸巖撒謊說,“是夫妻關係處理不當。”
然後警察叫我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順著陸巖的思路說下去,小寒也明白人,就這麼圓了過去。當警察問我是否追究責任時,我知道秦海洋在看我,但我沒理會他,肯定地說,“要追究。她都要殺人了,不教育教育,以後禍害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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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江佩珊被暫時拘留了,包括梁毅和江佩珊手下的一些保鏢。我要求陸巖幫忙保釋梁毅,一直折騰到晚上九點鐘才離開警察局,喬江林來接小寒時,看見小寒臉上的傷,臉拉得老長了,小寒也沒了之前罵人兇悍的氣勢,對喬江林悻悻地笑了笑,挽著喬江林的胳膊,喬江林伸手去摸她臉時,她撒嬌地說了句,疼。
結果喬江林說,忍著。小寒臉都黑了。
小尹來接我和陸巖回去,梁毅跟我們走,還沒上車,秦海洋跟上來找陸巖說,“二哥,我有話跟若棠說,耽擱你們幾分鐘。”
陸巖冷著臉,寫滿了不高興,拒絕說,“不可以。”
秦海洋懇求地說,“二哥,就幾分鐘!”
陸巖說,“你想說什麼?在這裡說。”
秦海洋抿了抿嘴,擰著眉頭看我,像是在請求我,我嘆氣地看著陸巖沒說話,然後秦海洋說,“二哥,放過佩珊,她畢竟還是你的妻子。”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若棠說了算。”陸巖泠然地看著秦海洋說,“我勸你不要太慣著她,讓她在裡頭吃點苦頭是好事,海洋,關心有時候會害死人的,懂嗎?”
秦海洋見陸巖說不通,又盯著我,懇切地說,“若棠,我有話跟你說。”
我想了想,點頭說,“好。”我掙脫開陸巖的手說,“你等我會兒,很快回來。”
然後梁毅抽出煙,遞了一根給陸巖,陸巖接過,應答說,“好。”
我和秦海洋往前走了十幾米的距離,站在一顆老槐樹下,秦海洋直截了當地說,“你還記得當初答應我的條件嗎?你離開陸巖,我幫他對付江明遠。”
“記得。”
“周若棠,現在你可以不離開陸巖,但你答應我,放過珊珊。”秦海洋凝視著我眼睛說,“到現在,你也不想離開陸巖了,珊珊和他也更不可能,得饒人處且繞人。”
“秦海洋,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這話你該告訴江佩珊,她今晚是要殺人,是殺人啊!你這麼偏心幫她,真的是愛嗎?”我冷哼,“你這麼掏心掏肺有什麼用?她不會感激你,也不會愛上你,你別白費心機,不值當。”
秦海洋堅持地說,“值不值當不是我說了算,周若棠,在我眼裡,她犯錯是可以原諒的,這就是愛。你不也一樣原諒了陸巖嗎?當初酒會上的照片,你弟弟學校的流言,你不都原諒了嗎?”
“那不一樣,秦海洋,其他的我都能答應你,唯獨這一件不可以,你很清楚我多恨江佩珊,要我放過她,不可能。”我冷哼道,“她欠我一條命還沒還,血債血償,這點都是輕鬆的,我起訴她,她頂多坐一兩年牢,可我孩子的命卻是永遠都換不回來的。這點完全不夠我解恨!”
“周若棠,算我求你,我這輩子沒求過人,我求你,”秦海洋看著我微微隆起的小腹說,“孩子你現在有了,陸巖也是你的,他們馬上要離婚,你什麼都有了,可珊珊什麼都沒了,就算一點憐憫,你放她一馬。”
我二話沒說抬起手一巴掌扇在秦海洋臉上,怒道,“秦海洋你搞清楚了!今天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造成的!江佩珊是自作自受!跟我沒半毛錢關係!我孩子的命她拿走了,必須還回來!這是我周若棠痛不欲生的時候立下的誓言!”我恨恨地看著秦海洋說,“當初沒了孩子,我差點去死,可老天讓我活過來了,為的就是手撕江佩珊的這天!你現在憑什麼讓我放她一馬?當初她把我從樓上推下去時怎麼沒想過放我一馬!剛才陸巖沒說出她綁架我的真正目的已經是仁慈了。不然秘密賬本馬上對公上交檢察院,那一切才沒有迴旋的餘地,你明白嗎!”
秦海洋垂頭喪氣地看著我,眉頭深鎖,“周若棠,你這麼討厭珊珊做事的方式,為什麼把自己變得跟她一樣?你不覺得自己太狠了嗎?”
我愣了愣,夜風吹拂在我臉上,也把秦海洋的話給吹散了,我心裡忽然被觸動了,發現秦海洋說的這話,是有幾分道理,可那又如何?
“我早就變了。”我冷笑說,“秦海洋,別急,對她的報復,這才只是開始呢。哼,好戲還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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