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前,一人跪在蒲團之上,神情發灰,目光微微渙散,不知是在盯著供桌上的牌位,還是那牌位後一口冰冷漆黑的棺材。
寧青溪和陸聿寒二人一起走進靈堂,一人一身素白孝服,走了上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金子蕭。
金子蕭眼裡泛著血絲,神情略顯蒼白憔悴,道:“陸先生,寧小姐,你們來了。”
他身後,還站著一個人,是慕瑤。
慕瑤神情有點呆滯,大概是還沒從之前的陰影裡走出來,金蒼業又突然離世,站在金蒼業的靈堂前,再想起前塵種種,想起自己親手殺了自己至親,想起過去的二十多年裡,自己從一個人人豔羨的千金小姐變成一個滿心殺戮、冷血無情的殺人狂魔,究竟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恐怕也是一塌糊塗,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吧。
陸聿寒沒說話,只站在一旁,任誰都看得出來,他來這裡,不過是陪著寧青溪來的,只是個陪襯而已。
寧青溪點頭,道:“嗯,節哀順變。”
金子蕭也點了點頭,更多的話,更多的表情,他恐怕也沒力氣做到,然後帶著寧青溪和陸聿寒上前弔唁,進香。
進香時,寧青溪本來以為陸聿寒也不會,但陸聿寒卻接過了香,二人站在靈位前,一齊拜了三拜,然後一齊把香插進了香爐之中。
拜完靈,寧青溪和陸聿寒也沒再多留,賓客絡繹不絕,金子卿一直跪在靈位前,不理事,慕瑤大概也覺得自己沒資格做什麼,也一直沉默不語,這些事,幾乎都落在了金子蕭一人身上,他也照應不過來。
寧青溪站了一陣,看向陸聿寒,道:“我們走吧。”
陸聿寒道:“好。”
二人一起來,一起離開,而他們身邊,人們如潮水般湧來,又如潮水般離去,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沉痛,可這沉痛裡,究竟又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眼看二人已經走到金家老宅大門,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身後高聲喊道:“等,等等——”
寧青溪停下,轉過身看向身後,金子卿一身喪服,踉踉蹌蹌的朝她跑過來,好幾次都跌倒了,但他就是不甘心,一次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寧青溪奔來。
寧青溪轉身,對陸聿寒道:“陸先生,請稍等。”
陸聿寒沒說話,但也沒走,算是預設了。
金子卿好容易跑過來,兩條腿微微發顫,竟是在地上跪得太久,兩條腿都麻了,又強行跑了這麼遠,腿都痙攣了。
金子卿喘了幾口氣,臉上一陣紅白交錯不止,冷汗也一滴一滴從額頭滑落,叫住了人,他卻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寧青溪看他,道:“金先生?”
金子卿神色一僵,努力了好一陣,才勉強站直了,背脊挺得很直,佈滿血絲的眼睛,終於往上,凝視著寧青溪。
好一陣,他才沙啞著聲音,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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