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
可實際
林深時霧起,海藍時浪湧,夢醒時夜續,不見鹿,不見鯨,又何苦見你。
但
鹿踏霧而來,鯨隨浪而起,你沒回頭又怎知我不在。
可我看來
鹿見人而驚,消失於林深,踏浪而上,擱淺於淺灘,亦如我見你,如碌,如驚。
終究:
鹿懼人前,潮退鯨落,霧氣藏你心,不見你,亦不見我。——安肆
“可是……你身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是我想要的了。”
蒼老的女人一身女巫的裝扮,熬製著鍋裡的藥水,淡淡的說道,話裡拒絕的意味明顯。
她知道這個男人,為情所困,不得善終。
每次來找她,都是為了一個女人。
真是蠢得無藥可救,可偏偏,又蠢得讓人無端覺得心疼。
聞言,安肆抿了抿唇,緊接著,見他突然跪了下來。
他的神色堅定。
“求你,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求人。
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這麼卑微。
女巫沒說話,繼續熬製著鍋裡的藥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許久以後,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你走吧,我不會幫你的。”
“也幫不了你。”
安肆沒動。
或者說,他不信,他最後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
他在地上跪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臉色變得蒼白,紅潤的薄唇失去了原本的色澤。
他垂著雙眸,臉上沒有一點兒表情,好似雲淡風輕。
只是跪著的雙腿微微顫抖,將他給出賣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