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
林深時見鹿，海藍時見鯨，夢醒時見你。
可實際
林深時霧起，海藍時浪湧，夢醒時夜續，不見鹿，不見鯨，又何苦見你。
但
鹿踏霧而來，鯨隨浪而起，你沒回頭又怎知我不在。
可我看來
鹿見人而驚，消失於林深，踏浪而上，擱淺於淺灘，亦如我見你，如碌，如驚。
終究：
鹿懼人前，潮退鯨落，霧氣藏你心，不見你，亦不見我。——安肆
儘管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少女最初的面容依舊曆歷在目。
從古堡外望去，原本旺盛的白薔薇因為沒有人打理，全都枯萎了，散落在地上。
古堡內落滿了灰塵。
推開那扇最為熟悉的木門，不只是灰塵迷了眼睛還是什麼，安肆的眼睛有些生疼。
鋪天蓋地的記憶佔據了他的大腦。
他坐在滿是灰塵的床上，望著窗外，一雙黑色的眸子空洞洞的，沒有一點兒生機。
自那日少女離開以後，他等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經記不得是多少年了。
時間流逝，可他對於少女的記憶，卻一點兒也沒有少。
同樣的，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對少女的那份愛意，越來越深。
他聽說這座森林的深處，有一個女巫，只要付出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就能夠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於是，他丟失了對於她的記憶，換回了再次遇見她的機會。
也再次愛上了她。
他深知，他是惡鬼，是不能與人類在一起的，否則，會害死她。
他便再次找上了女巫，再次用自己最重要的東西，換了變成人類的機會。
只是，她最後還是走了。
無論是那個純潔的如同天使的少女，還是那個巧笑嫣兮，卻又古靈精怪的少女，都沒留下過。
眼淚從眼眶中滑落，砸在地上，濺起一顆晶瑩的水花。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拿出那兩本紅色的小本子，在少女的臉上吻了吻。
“煙兒，我好想你。”
“煙兒，我好愛你。”
“你可以不可以，不要那麼狠心？”
安肆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卻也破碎的不像話。
周身絕望的氣息讓人看了，忍不住淚如雨下。
安肆早就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