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熱情的招呼:“婆婆,小叔,你們怎麼來了?快坐吧!翠兒,看茶!”
屋裡頭有丫頭奉了茶水出來,阮氏扯著李百靈的手說話:“你近兒還好吧?一直說來瞧瞧你,可是,一看到你,不自覺就想起安兒了!”
阮氏拿起帕子揩眼淚,李百靈笑:“婆婆,這都過去十多年了,我都快忘了他的模樣了,你也就別再傷心了!”
“娘就是這樣!”沈慶笑得有些尷尬,“我倒是想常來瞧瞧,可是,嫂嫂你也知道的,人言可畏,嫂嫂與我年齡相仿,我接嫂嫂來京,一力照應,不知引出多少風言風語,叫人好不煩惱!因而也就不來了,嫂嫂見諒!”
“你沒來看,銀子卻沒少差人拿來,賢兒的讀書應試之事,也是你一力操勞,”李百靈看著他,一臉感激,“小叔,你這份情意,嫂嫂一直在心裡記著呢!你哥哥若是泉下有知,也定會感念你這個弟弟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沈慶不自覺咳嗽起來,直咳得滿臉通紅,含混不清道:“照應嫂嫂侄兒,原是我應盡的責任啊!”
李百靈微微一笑:“是啊,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叔,婆婆,你們此次來,若有什麼事,直說便是,千萬不要見外!”
“那我就說了!”阮氏長嘆一聲,聲情並貌將相府中事合盤托出,當然,對沈千秋之事,加以美化,總歸都是沈千尋在陷害罷了。
李百靈聽得唏噓不已:“那宛氏的女兒,竟然這麼厲害嗎?連王爺府都奈何她不得?”
“她背後亦有人相助,有心要來對付相府,官場上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這個丫頭吃裡扒外,卻是我的女兒,我數次忍讓,卻仍不得安寧,此女不除,相府怕是不日就要頹敗了!”沈慶嘆息不已。
“相府若倒了,我這老骨頭死了便罷,你們孃兒倆可怎麼辦喲!”阮氏又開始假哭,“你瞧你這身子,路都走不得,賢兒又小,這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李百靈沉默,半晌,道:“婆婆,你的意思,我懂了!你放心,有我在,相府不會倒的!”
沈千尋最近有點忙。
因為龍天錦很閒。
閒著無聊的龍天錦,一天能往相府跑八遍,要麼賴在煙雲閣裡不肯走,要麼,就扯著她出去看戲吃飯遊山玩水。
沈千尋很苦惱。
龍天錦這麼盯著她,她都沒有空跟龍天若去辦正事了。
她跟龍天若的這層關係,那位爺可是不希望有人知道的。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見面,龍天若差阿呆約她在一處僻靜的小院相見。
那裡可能是龍天若的一處小窩,沈千尋大清早到那裡時,那貨連被子都沒收,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
見慣了他放浪形骸的模樣,沈千尋倒也習慣了,她靠在門邊跟他說話。
“我最近有些不方便,那件事你務必盯得緊一些,那兩個賊人雖被收押,可一天不砍頭,我便一天放心不下!”
龍天若像是沒睡醒,悶悶的答:“好!”
沈千尋又說:“你派人到姚大人那邊盯著,等著侉彝族人的腐屍一運到,立馬通知我,早作檢驗,早日結案,早些砍頭,我也能睡個好覺!”
龍天若有氣無力的應:“知道了!”
“你怎麼了?”沈千尋十分吃驚,“生病了?還是,泡妞被妞甩了?要不,又不舉了?”
“這些都不足以令爺憂傷!”龍天若皺著眉頭,“蘇紫嫣搬到我的王府了!”
“啊?”沈千尋掩嘴笑,“蘇姑娘果然是女中豪傑,要擒住你這妖孽,還非得是她那樣的人不可!”
“她是女中豪傑,你又是什麼呢?”龍天若斜睨著眼兒瞟她,“聽說最近某人和我那五弟形影不離如膝似漆,只差沒雙宿雙飛了!”
“我們就雙宿雙飛又礙你什麼事了?”沈千尋翻翻白眼,“管好你自已的事吧!”
“可是,我記得某一晚,某女還因為我那四弟痛哭流涕呢!一轉眼就與別人親親我我,嘖嘖,沈千尋,你從現在起,你可不能說爺是了,因為你也是啊,整個一女!”龍天若鼓著嘴,像是跟誰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