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兒哭了許久,才紅腫著眼睛從武靜懷裡坐起來,看著武靜道:“九兄,怎樣才能不難過?”
武靜道:“要不難過也很容易,只是你做不到!”
武慧兒揉了揉眼睛:“容易我為什麼做不到?”
武靜微微笑了笑,道:“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難!”
武慧兒癟了癟嘴:“那你先說說看!”
武靜道:“把這些前塵過往都放下,自然就不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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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慧兒抿了抿嘴,道:“果然是說來容易。”武慧兒看了一眼武靜胸前衣襟,武靜穿的是一身白衣,眼淚沾溼的水漬十分明顯,武慧兒伸手摸了摸,還溫熱著,撅了噘嘴道:“九兄,我把你衣裳弄溼了,你快去換一身吧,不然待會要著涼了。”
片段:長孫瑾武靜
武侍帶著武信進入密道後,前院裡的嘈雜聲已經傳到了武靜居住的靜院。主持帶著一身戎裝的長孫瑜與百餘龍武衛來到了靜院門前。
武靜讓武侍開了大門,靜候主持和長孫瑜。長孫瑜在長安見過的武家人以武元道武慧兒居多,兩人一個愚不可及,一個刁蠻任性恣意妄為,令得他一聽到武家人的名頭就心懷厭惡。適才聽到乾安寺後院裡住著的是武家的九郎,他腦海裡已經冒出了武慧兒插著腰甩著鞭子打過來的畫面了,然到了靜院,卻見大門外只左右站了兩個武衛,見了眾人也只是安靜地行了個禮,便側身讓過。
主持走上前來,問道:“兩位檀越,武檀越可在院中?”
武家護衛向主持行了個禮,道:“郎君在書房,諸位請自便,只請不要太過喧鬧打擾郎君。”
長孫瑜向兩位護衛還了禮,道:“我等奉命搜查逃犯,還請行個方便。”
武家護衛向兩邊讓開幾步,道:“請。”
人家這般客氣,倒長孫瑾有些尷尬,但還是率先進了院中。龍武衛在長孫瑾的示意下,在院中搜尋了一陣,沒有找到人,便逐個房間去搜尋。長孫瑾則隨著主持去了武靜的書房。
武靜常年居住在寺院,幾乎不在長安露面,長孫瑾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武家的九郎。一見之下,心裡立時生出一種怪異之感,只覺得這個安靜柔美的少年跟他見過的其他武家眾人完全不像是一家裡出來的,根本沒法將他跟武這個姓氏聯絡起來。
武靜抬眸,看了眼主持了長孫瑜,緩緩起身,行了個禮,道:“上師,足下,不知如何稱呼?”
長孫瑾原本看著武靜發呆,武靜一發問,立刻回過神來,忙回禮道:“在下長孫瑜,行七。”
武靜微微頷首道:“長孫君,在下武靜,行九,草字靜嘉。”
長孫瑜對武靜說不出是什麼感受,或許是與武慧兒武元道對比太多強烈,以至於他總是忍不住要去多看他幾眼。
“原來是靜嘉兄,請叫我七郎就行。”長孫瑾看了一眼房中擺設,見大多是書籍,其中以佛經居多,不覺好奇道,“靜嘉兄在此修行?”
武靜搖頭,神色無奈道:“說不上修行,不過在此磋磨時光罷了。”
長孫瑾怔了怔,道:“這是何意?”
主持見武靜只是微笑著,不曾回答,便雙手合十,行禮道:“武檀越體弱,自小在此靜養。”
長孫瑜微微一愣,仔細看了一眼武靜,燭火之下卻看不出他面色,只覺他面容身形都十分清瘦,原以為是茹素所致,卻原來是因為身有頑疾麼?長孫瑾忙拱手致歉道:“是在下失禮了。”
武靜搖頭道:“不妨事。哦,是了,看我真是閉門太久都忘了待客禮數了,上師,長孫君,請坐吧。”
他這番話說出來,長孫瑾又是覺得新奇,原本看他沉靜從容,還以為他是個心機深沉的,然這樣一番作態,卻又覺彷彿是個久居山野不知世事的少年。長孫瑾一時也無法判斷他究竟心性如何了。
長孫瑾在坐榻上坐下,問道:“靜嘉兄一直在院中,不曾出去?”
武靜點頭道:“我麼?已經有多日不曾出去了!”
長孫瑾默了默,又問道:“那靜嘉兄今日可曾見到陌生人闖入院中?”
武靜道:“不是闖入,他是敲門進來的。”
長孫瑜十分無語,摸了摸鼻子,道:“那他現在可還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