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慧兒氣鼓鼓又憋悶地坐在武信對面,捧著下巴不說話。武信將自己空了的湯碗推過去,道:“再去盛一碗。”
武慧兒抬眸看了他一眼,悶悶不樂地抱著碗回廂房去了,然後很快就和侍女一起將小碗和盛雞湯的大碗都端了出來,放到了武信面前。
看著武信繼續喝湯,武慧兒卻有些悶,懨懨地問道:“三兄,閻摩怎麼辦?”
“不會有事的。”
“哦~”,武慧兒掰著指頭很是無聊沒話找話,“那打傷你的人是誰?武功怎麼樣?跟我比如何?”
武信手指在勺子上輕輕點著,思考了片刻,道:“單打獨鬥應該打不過你,不過腦子比你好使,三兄這麼聰明都中了暗算,就你這腦子,估計人家不用動手就能收拾了你。”
武慧兒不太相信:“我怎麼可能那麼笨?”
武信搖了搖頭:“反正你別對上他們就行了。他們中有跟裴五郎修行同類心法的人,可動搖人的心智,三兄就是中了他的招才會被人偷襲。”
“他們?有很多人嗎?”
“嗯!”
武慧兒憤慨道:“真不要臉,這麼多人打你一個。”
武信點了點頭:“確實。”
武信又喝了一碗雞湯,覺得稍稍有些撐,李長歌配得這湯也不知道都加了什麼東西,也不敢多喝,便放下。武信坐久了覺得身上有些乏力,可能剛喝得雞湯裡還加了安神之物,還微微有些犯困,轉身到涼亭西北角對著花蔭的一張坐榻上靠著椅背半躺著閉目養神。仲春過半季春未至,晨風帶著清晨的霧氣徐徐吹來還微有些涼意,侍女見武信躺下,立刻上來為他添了被子。
武慧兒無聊,手指頭輕輕點了點下巴,有些好奇地問道:“還有人跟裴絮哥哥修一樣的心法?有裴絮哥哥厲害嗎?我能不能去會會他們!”
“郡主要去會誰啊?”武慧兒說著話,沒注意院子裡的情形,聽到裴長浪的聲音時,裴長浪與他們二人已經相隔不遠,沿著一條青石小徑正往涼亭走來。隔著一叢鬱蔥蔥綠油油的蝴蝶花,裴長浪的身影還在枝葉之後半遮半掩,含著笑意的聲音已經率先傳入涼亭裡。
武慧兒回頭去看時,正看到裴長浪執著一柄玉骨折扇撩開蝴蝶花上攀援著蔓延到路徑上方的木香,從一片盎然綠意裡走出來。寧王則跟在裴長浪身後。
裴長浪左手握著摺扇,在右手掌心輕輕點了點,看向武慧兒,含笑問道:“郡主想會會傷了信然兄的那些人?”
武慧兒點了點頭:“是啊,三兄說有人跟裴絮哥哥修習了相同的心法,我想會會。”
寧王瞥了武慧兒一眼,道:“你少去添亂!挽卿為救信然費了不少心力,可沒這氣力再來救你。”
武慧兒覺得寧王說得似乎有些道理,想了想,沒想到反駁的理由,鼓了鼓嘴,一個人憋悶去了。
寧王和裴長浪武慧兒兩旁的椅子坐下。武信半倚著身子,跟寧王和裴長浪打了招呼,然後又枕著胳膊躺下了。靜默了片刻,武信忽然轉頭靜靜看了武慧兒好一會兒,忽然道:“九娘,我記得你還在閉門思過!”
武慧兒毫不在意道:“思過就思過也不一定要閉門的,就算閉門也不一定要在自己家啊,我在寧王叔這裡也可以閉門啊。我這麼多天躥來躥去,陛下也沒找我,應該也認可我在寧王叔家思過吧。”
寧王笑道:“又不要臉了,來我家思過,可有問過我意見。”
武慧兒還未答話,裴長浪先自笑問道:“殿下,若是問您意見,您可會不答應?”
寧王想了想,嘆了口氣道:“不答應有什麼用,不答應她不會翻牆嗎?”
裴長浪輕笑了笑,道:“正是如此,所以,何必多問。”
武慧兒翻著白眼向兩人挨個送了一遍,才不想理會他們,一天到晚就知道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