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絮如此說,武慧兒心裡是很感動的,只是還是不太放心把裴絮這隻嬌美的小白兔帶到武家別院那群財狼裡頭去。
武慧兒捧著臉想了好半天,還是搖頭道:“那我也還是不想你去。”
李茂雖然也覺得高平王妃不懷好意,但說高平王妃想對裴絮做什麼,他又覺得不太可能。裴絮畢竟世家嫡子,高平王妃雖然不要面子,但膽子不是很大,行事一向謹慎,稍微有權勢點的人家,她都不敢得罪。也就只敢仗著孝義的名頭在武慧兒面前抖抖生母的威風,其實就是個紙老虎,連李茂這麼慫的人,都不怕她。裴絮這樣的世家嫡子,要不是因為武慧兒,她根本就不敢去招惹。
武慧兒盯著裴絮看著。裴絮低頭默默飲了兩口茶,然後笑了笑道:“九娘不必擔心。有淮海王在,想必高平王妃也不敢如何。”
裴絮這般模樣,看著是已經打定主意要跟著同去了,武慧兒也沒辦法。裴絮自己決定的事情,她也說服不了的。
元卿見這邊事情也差不多了,起身向武慧兒拱了拱手道:“我還要去喝王爺商量些事情,就先告辭了,郡主和幾位郎君請自便。”
元卿不想摻和武慧兒和裴絮的事情。
武慧兒眼巴巴地看著元卿告辭走了。心裡稍微有些煩悶,也起身道:“我乏了,回去躺會。”
裴絮嗯了一聲:“那九娘就先休息吧。我和雙兒先走了。”
韓士雙還不想走呢,被李茂一拉只得跟著走了。
武慧兒原本只是氣悶,在榻上躺著不想動彈,結果躺久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櫻桃院的侍女柳兒和眉兒過來伺候她梳洗。讓廚房去做了些吃的端了過來。武慧兒吃了飯便踏著庭院裡的晚霞往美人院這邊過來了。武信和那個假的李長歌還在美人院裡,但裴絮三人都不在。武慧兒進去看了眼武信。武信又在休息,問了下李長歌,說是傷勢已經穩定,只許繼續靜養便行。便也沒在這裡多呆,去了裴絮他們的院子串門去了。
裴絮這邊院子叫惜風院。李茂和韓士雙在屋子裡下棋。武慧兒沒驚動他們兩個,悄悄往裴絮房間裡去了。裴絮房間的門和窗戶都關著。緋紅的霞光染紅了窗外的綠樹和草木。
武慧兒輕輕敲了敲裴絮的窗戶。
沒人給她開窗戶,可是她明明聽到了窗戶內的水聲。武慧兒又敲了兩下,窗戶果然從裡面被推開了。裡頭一個小內侍伸出腦袋來,往窗戶外看了看。武慧兒攀著窗戶直接推來內侍躥了進去。
內侍被推得一個趔趄,而且有點懵了一下。懵過後,立刻喊道:“何方宵小,竟敢——”話沒說完,就看到房間裡站著的武慧兒。
武慧兒冷冷瞥了他一眼,抱著胳膊問道:“竟敢什麼呀?”
內侍看到武慧兒,更慌亂了:“郡主,你怎麼進來了?”
武慧兒踹了一腳旁邊的桌子,桌子靠牆放著,沒踹動,倒是把腿腳給震得麻了一下。武慧兒收回腳甩了甩:“我來找裴絮哥哥,你那麼大驚小怪幹嘛?我能吃了你呀!”
內侍忙跑到武慧兒另一邊,攔住去路道:“郡主,裴郎君此時不方便見你。”
武慧兒詫異地眨了眨眼睛,倒也沒有硬闖了,只是問道:“不方便,為什麼?裴絮哥哥在做什麼?”
內侍神色稍微有些尷尬,忸怩道:“這個奴不方便說,郡主要不還是先去外面等等。跟茂二郎君和韓小郎君先去坐坐,裴郎君忙完了自然回去找郡主的。”
武慧兒原本聽說裴絮不方便見她是打算立即走得,只是觀這小內侍神色慌張而且有些羞澀地模樣。武慧兒心裡忽然覺得有些詭異,盯著小內侍看了幾眼,結果小內侍居然心虛地低了頭,見此情形,武慧兒也不多說什麼了,忽然閃身到內侍身前,伸手便擒住了小內侍扔到一旁,然後毫不猶豫朝著房間裡水聲傳來的方向——屏風後面跑了過去。
屏風一倒地,屏風後面的裴絮便露了出來。裴絮的前面還站了一個玄衣女子,兩人似乎正在談論什麼,聽到這邊聲音此時都轉頭往這邊看著。武慧兒愣了一下,看著那女子,容貌很是陌生。
武慧兒看下裴絮,裴絮手裡拿了一卷信紙,見武慧兒過來,便將紙卷往旁邊桌案上放了。
女子見武慧兒愣著不說話,便先自笑了笑,問道:“這位便是慧嫻郡主吧!果然是傾國之姿。”
凡是出現在裴絮面前的女人,甭管她們是要幹嘛的,武慧兒都不喜歡,因此也沒給這個女子太好的臉色。對她的這番一聽就敷衍的話稱讚也沒心情回應,癟著嘴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然後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裴絮,等著他解釋。
裴絮卻只是笑了笑,問武慧兒道:“九娘有什麼事嗎?”
這話的潛臺詞,感覺就像是再說,有事就說沒事就趕緊滾。武慧兒覺得有點委屈,她都沒有介意裴絮在這裡私會別的女人,裴絮居然還問她有事嗎?沒事她就不能來了嗎?
武慧兒扭了頭,沒答話。
那玄衣女子見狀笑了笑,道:“少主,我該說的事已經說完了,就先告辭了。”
武慧兒雖然扭了頭,但還是很謹慎地沒有扭地太過,眼角的餘光還是能瞥見兩人之間的互動。只見那女子說完話後便看著裴絮,裴絮點了點頭。然後那女子便拱手向裴絮告辭,然後離去了。走之前還跟武慧兒道別,武慧兒也沒理會她。
裴絮等那女子出得門去,又從外面將門拉上才看向武慧兒解釋道:“這是我母親身邊的侍女。”
裴絮的母親?武慧兒頓時沒法生氣,忙將頭扭回來看著裴絮問道:“你阿孃?你不是不跟她往來的嗎?”
裴絮輕笑著點了點頭:“嗯,很久沒有往來了。從她另嫁之後,我便沒她的訊息了,今日卻忽然派了侍女過來,我也不知她要做什麼。”說著嘆了口氣,又將放在桌上的信紙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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