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室,兩枚男子正在對弈,素衣禪師,紫服公子,棋局上兩條威風凜凜的神龍,一黑一白,正在相互廝殺。
禪師落定一字後,淡淡一句:“高家有你這個家主,北侯軍很好。”
“太上皇······”
“寒禪師。”禪師更正。
高湛點頭一笑,頷首道:“大師您真得參悟了這凡塵俗世,晚輩佩服。”
韓寒突然前傾,盯著比自己兒子大不了幾歲的,安定大韓江山的肱骨之臣,問:“你想做皇帝?”
高湛心中一冷,看著眼前的禪師雖然是出家饒裝扮你,但眼神裡全是肅殺和冷厲,他還有一個載入史冊,遺臭萬年的名號——戾帝。
不能慌,他是在試探,也不能膽怯。
不足一秒,高湛作出反應,揚了眉尾:“下姓韓,可惜晚輩不是您的兒子。”
他打了一個太極,不承認不否定。
韓寒正身,唇角也勾了一下,用質問的語氣:“那你為何娶鳳凰之女?”
常素娥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這一句,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聽見高湛:“其實晚輩當年對賤內一見鍾情,她是第一個敢懟我這個高世子的女人。”
扶南王這個答案讓寒禪師哈哈大笑。
常素娥躬身行禮:“禪師,王爺。”
寒禪師點點頭。
“素素,你來?”
“適才與師太做了薰香,奉命獻給禪師。”常素娥著恭敬地把盒子放在棋盤桌上。
寒禪師看了一眼,不悲不喜,令到:“下去吧,你們兩口不用陪我這個廢人。”
早就想聽這句話了,高湛立即起身扶著夫人,行禮告退。
看著一對好似神仙眷侶的身影離去,韓寒一直深不可測的眸裡突然寒光一閃,高家,帝命,哼!
他盯著棋面上的鎮龍之局,裂開唇角,發出一聲低微的冷笑,寡人這輩子殺過兩個百年難得的帝命,再多一個也無妨。
三清師太走近,嘆息一聲:“少暄,你犯戒了。”
韓寒收了真龍之神的殺氣,換上寒禪師的面容對答道:“多謝阿姐清香。”
出門後,常素娥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問到:“衛哥哥,太上皇在猜忌高家?!”
“呵,不止是他,歷代韓子就沒有不猜忌高家的。咱不怕。”
可是,我怕的。
這一次和歷史不一樣,高家除了生帝命的子孫。
我都能知道這事,戾帝那樣的人物不可能不知道。
常素娥沒有出心底話,而是諫言:“我們往後該低調一點了,我感受到了殺意。”
“別擔心。易先生行為浮躁,做事也算有幾分水準,不會留下一絲蛛絲馬跡。”高湛一手扶著夫人,一邊聲安慰。
“啊秋!”
易先生一個噴嚏後,把手上的素餅扔了,下山去了鎮上酒樓開了頓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半個月後,便到了七夕的節日。
七夕又名乞巧,不知何時起變成了情人幽會的節日。
此時大街上張燈結綵,人群中隨意的一瞥就能見到恩愛夫妻的饒蹤跡。
佛廟雖然依然保持著原本的模樣,但卻也似乎受到了七夕的影響,前來拜佛的人成雙成對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