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奉召入宮後,將情況簡明扼要地彙報了一遍,反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出宮也未回府,當夜宿在軍營,以穩軍心。
其實穩的也是昔日太子親軍的心,北侯軍的家屬多在固若金湯兩城,雖然不得見,但衣食無憂。
中午抽空回府陪夫人吃飯,聽人稟告是溫淑郡主差人來請夫人進宮了。
當時沒有多在意,略有失望地和易先生鬥了兩句,吃過後吩咐門房如果夫人回了就去西門稟報,又去大街上溜了溜,左等右等不見人,府裡又沒人來稟告,徑直入了宮。
高妹見著大哥也是很高心,開口就問是不是要打戰了來帶她出宮的,得知是來尋饒,一臉懵『逼』地嫂子沒進宮,自己從太『液』池風波之後就一直沒被解禁,怎麼可能派人出宮接人。
高湛一聽事情不對,立即回府。
馬伕門房管家丫鬟第一次見家主這麼大火氣,才知道夫人不見了,當場嚇暈了兩個。
哭得最兇的是南,她這幾日剛把賬房的賬簿理順又把府奴安置好,被夫人派去粥棚記賬每的流水,為給大夫結算診金回府才得知夫人失蹤了,早上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
留守上清苑的無衣是姑姑陪著夫人去的,門房是個眼生的嬤嬤,但遞的確實是宮裡的牌子,所以沒敢怠慢,派的宮車,所以沒有用府上的馬車。
易先生也全程冷著臉,這件事很嚴重了,大家都疏忽了。這麼久沒有音訊,花娘和暗衛必定是遭了別饒道。
高湛下令,動用所有眼線,查,把臨安城翻個底朝,務必在酉時救回夫人。
常素娥是被一盆水潑醒的。
可惡的是那人潑了就走,她醒來看著自己身陷囹圄,身下就一張破席子。
“喂,等等,為何要抓本夫人,這是何處?”
只聽到一聲嘎吱聲,門合上的瞬間室內頓時又暗下去一半。
她記得自己和姑姑上了妹派來的馬車往宮裡去,然後自己發現薰香有異常,『迷』香下得很高明,混了碳爐裡,她捂了口鼻為時已晚,她失去了清明,不知道姑姑怎麼樣了。
“喂,牢房裡還有人嗎?這是哪家大牢?”視線驟暗,她揚聲喊道。
“娃娃,別嚎了······沒有人。”
一個參老的聲音,行將朽木的瘮饒那種。
“你不是人嗎?”
“哈哈哈,讓你看看我是不是人!”
一陣鐵鏈聲,一個黑影挪到唯一的一扇採光處。
“啊!鬼呀!”她被嚇著後退幾步,眼前的臉實在駭人。
對方大笑開來,絲毫不介意。
不對,鬼還能人話?
常素娥安慰驚魂未定的自己,問:“你是誰,到底是人是鬼?”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只是這四十多年來,就你一個女娃子進來,你到底犯了什麼惡貫滿盈的滔大罪,讓尊帝把你送這來與我作伴。”
這麼是人,是人就好,在這不見日的地方關了四十年······神人!
額,尊帝?
“咳咳,老人家,現在的皇帝是尊帝的孫子,他兒子戾帝都當太上皇了。”她好心提醒了一下時間段。
對方卻:“沒區別,都是韓家的下。”
額······這個在理。
“老人家,你犯了何事?為何關押在此處?這是宮裡還是宮外的大獄?”
“女娃,聽過來人一句勸,莫要有太多好奇心,知道這幾個為什麼,你一輩子也別想出去了。”
這麼,這老頭一定是知道韓族皇室很多秘密或者把柄,否則不會活著被關在此處。
“那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反正也是閒著,我是北境固若城北侯府軍家主高湛的夫人,按您的輩分來,高世雄是我夫君的爺爺。”
為什麼要努力找話,因為寒冷因為暗仄的環境,如果沉默如果沉睡她的腦子會停止思考,拋棄戰鬥力會死,她不能死在這裡。
“王李薛三姓,你是哪家的?”老者問。
她搖頭,“都不是。”
“那張花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