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想因為她的緣故,害得秦延連工作都沒有了。
男人的眸,緩緩地染上了不悅和嚴苛,眼裡的寒冰似能將人凍住,“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
如果換做是平時的陸熙,換做是心情甚好的陸熙,她必然會馬上楚楚可憐地摟住他撒嬌,伸手撫平他眉間的川字紋,
告訴他,別這樣,她怪害怕的,那麼他眸底的不悅就馬上會煙消雲散償。
可陸熙此時此刻也像是身處烈火烹油之勢,倔強勁一上來也不管不顧了,咬牙切齒道,
“我沒胡說!我很清醒。項辰遠,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情人,我也是有血有肉重情重義的,不是替你暖床的木頭——”
陸熙沒想到,她和項辰遠相處時的矛盾在還沒結婚時終於激發。
源於兩人相悖的性格、成長的不同環境及兩人之間的價值觀。
在項辰遠之前她沒有談過戀愛,在男女真正相處上她沒有足夠的經驗去應對。
長期以來她都是一個人生活,從沒跟哪個男人這般親密過,所以在面對項辰遠的時候她有的只是大概齊的理論標準和模式。
一旦真的是兩人在原則問題上進行碰撞後,她身上的稜角和倔強的性子就將理智取而代之,迅速佔領高地。
不得不說她的話是傷人的,以至於令項辰遠的神情驟然轉冷,眉間的川字紋與鼻樑之間所形成的嚴肅是要了命地令人窒息,
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手勁不小。
“收回你的這句話,我就當沒聽到過。”
他的瞳仁幽暗嚇人,低沉嗓音壓抑著明顯的怒火。
項辰遠從未跟她主動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絕大多數情況下因為比她年長几歲,是讓著她、縱著她的,寵著她的。
大不了他就乾脆選擇沉默,她也沒往心裡去,事兒就過去了。
所以今天的陸熙忽略了男人言語中的警告,雖然,
這是他第一次這般嚴肅警告她。
他的手近乎要捏斷她的下巴,一時間只覺得先是火辣辣的疼,緊跟著就麻木了。
陸熙的口不遮攔源於他對秦延工作上的趕盡殺絕,他又造成了她身體上的疼痛,一時間更來氣了,人一痛就會產生下意識地反抗甚至是主動攻擊,陸熙也不例外,
一把將他的大手扯開時也用盡了全力,尖銳的指甲順著他的脖頸劃了下來,接下來的話更是鋒利,
“少來威脅我!憑什麼每個人都要聽你的?我知道你不喜歡秦延,那我都答應你了以後少同他接觸,你還想讓我怎麼樣?你為我做了很多,但他也同樣為我付出了很多,你這麼做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想過我會有多難堪嗎?”
幸虧他們是在一個包間裡,要是周圍有人,陸熙也是斷斷不會吼得這麼大聲。
她發誓自己不是有心說這番話,但心頭的火太急於用一種毀滅式的武器來爆發,所以一怒之下才口不擇言。
可說出的話如潑出去的水,再也無法收回。
於是。
周遭的溫度隨著她這句話的落下驀地降到了冰點。
然後。
她看到項辰遠的脖子上出現了兩道血道子……
早知道昨天就剪剪指甲了。
陸熙悻悻的握著手,盯著他脖間的紅痕,眸間閃過幾分後悔,還有幾分心疼。
剛想開口說點什麼,電話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