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代善商量了暖哥兒的定禮後,史薇便著手準備了起來,先是問名,問名便是換庚帖,這庚帖都是府裡現有的,是官宦人家常用紅紙將締親之意寫成的帖,封面寫上吉祥如意的祝詞和“敬求金諾”“恭候金諾”,內頁裡則要寫著男方的姓名,生辰八字。
史薇坐在東跨院正堂屋裡的榻上,榻上搭著一條金絲絨繡大團牡丹的褡褳,史薇靠著一個四季如春宮緞大靠墊,几上放著府裡的對牌。底下一溜的站著府裡的管事嬤嬤,均是在張氏那裡點了卯後過來的。
史薇手裡拿著青『色』童子戲貓官窯茶杯,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杯蓋子颳著茶沫子,道:“如今,只是是給暖哥兒備下聘的禮,你們都驚醒著點,用心辦差,少些心思偷『奸』耍滑。後面還有大體面呢。”眾位嬤嬤知道這是張氏在給史薇放權,少不得要賣史薇個好,都連聲稱是。
史薇接著吩咐道:“如今只是問名,魏升家的你拿了對牌去庫裡找了上好的灑金紅紙箋來,找了老爺的廝送到老爺書房裡,請老爺將暖哥兒的帖子寫好,然後拿回來給我。”著將一個對牌發給了那個被喚作魏升家的管家嫂子。魏升家的領了命出去辦差。史薇又吩咐道:“翡翠,你同翠柳一起在我的私庫裡找找,我記得我當年的嫁妝裡有一對極有年頭的老坑玻璃種的翡翠鐲子,你們找出來,拿來給暖哥兒做壓貼物。”雖然翡翠已經出嫁多年,並育有一子賴大已經跟在暖哥兒身邊當常隨,還育有兩女,大女兒清秋已是敏姐兒身邊的大丫頭,二女兒年歲還,尚在家鄭但是史薇還是習慣叫她翡翠,而不是賴清家的,因為一提起賴清家的,史薇還是不自覺得想起暖玉那個賤蹄子。翡翠聽了便攜了翠柳一同去了,因著以前一直是翡翠管著史薇的嫁妝,而如今私庫鑰匙在翠柳身上,故找起來也很是便宜。
看著她們出去了,史薇繼續吩咐道:“張善家的,你去在器具庫裡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紅木匣子,若是沒有,便去木器店裡打造一個,打一個匣子也費不了多少時日。記住一定要定好的黃花梨木。”張善家的也拿著對牌出去了。
不一時,翡翠和翠柳便拿著一個紫檀木雕花匣子進來了,翡翠道:“虧得『奶』『奶』記『性』好,這擱十幾年聊東西了,可是讓奴婢一通好找啊。”看著二人皆有些灰頭土臉的,便打發她們下去洗漱了後再回來話。史薇拿著匣子,開啟瞧了瞧,通體透亮的水綠『色』,似內裡有水在流動似的,觸及溫潤微涼,很是舒服。這樣的鐲子,史薇也是有幾對的,拿著看了一會子,確定就是這一對後便蓋上匣子,放在几上。
兩個丫頭回來後,道:“『奶』『奶』將這麼好的鐲子用作壓貼物,可見『奶』『奶』對咱們暖哥兒的新『奶』『奶』有多看重。”史薇聽了,睨了兩人一眼道:“這還沒過門呢,就趕著巴結新『奶』『奶』了,可見我這個要當婆婆聊舊『奶』『奶』是要被扔過牆嘍。”二人皆笑成再不敢的,憑他誰呢,再比不過『奶』『奶』呢。史薇笑罵著兩個丫頭,閒話了一會子。便起身準備去榮禧堂伺候張氏用午膳,雖自己也是要當婆婆的人了,但是在自己婆婆面前的規矩還是要立的。
在準備好了暖哥兒的名帖和壓貼物後,將名帖和壓貼物裝在做好的紅漆黃花梨木的匣子裡,史薇便等著張家遣媒人來家裡取名帖。因著之間做媒的是皇上,任誰也沒膽子真將皇上當媒人用。故張家便找了一個極有名的官媒來到賈家索要名帖。因著為了表示對張家的看重,榮府並未先要張家姑娘的名帖,而是讓張家先得了自己兒子的名帖。
賈家見媒人上門索要名帖,少不得好酒好肉的款待了一番,媒人也不忘自己的職責,便將張家姑娘如何賢淑,如何恬靜誇了一遍。便拿走了暖哥兒的名帖匣子,匣子拿在手中甚是沉手,媒人便知著壓貼物必不是凡品,盤算著到張家後定要誇讚一番。
這廂送走了媒人,那廂暖哥兒還在和政哥兒一起趁著先生讀著之乎者也,讀的暖哥兒腦仁兒發漲。可抬頭看見政哥兒津津有味的念著,那股子不能比弟弟差的心思冒了上來,便又拿起書強忍著頭疼讀了起來。心下卻在盤算著如何在校場上以武力碾壓弟弟,怎奈何因著師傅要準備這次的武科舉,給他放了假,只吩咐每日必要勤加練習,不可荒廢。沒有師傅在,政哥兒倒是輕鬆了不少,恨得暖哥兒咬牙,哀嘆自己時運不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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