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下,褚北鶴的臉被幹脆地打歪到了一邊。
原本正跟褚北鶴鬧脾氣不理人的金小栩蹲在銀杏樹下生悶氣,冷不丁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就要一個飛踹過去。
隻是剛要動作,就認出了薑淮。
小紙人想了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褚北鶴被揍了一拳,麵上神色也沒有一絲變化,隻看向薑淮,問他,
“氣消了嗎?”
這話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透過薑淮問另一個人。
薑淮看著他那副油鹽不進的臭臉就恨不得再揍一拳。
但他也隱隱知道,剛剛那一拳,如果不是他允許,自己可能都碰不到他。
這就是他身為普通人的無奈了。
但饒是如此,也不妨礙薑淮向他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說過如果你讓栩栩難過,我會揍你。”
薑淮難得地冷下了臉,眼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推開他便兀自往裡走去,
“褚北鶴,我從一開始就不讚成栩栩跟你在一起,你年紀又大,又不會哄人,還有強迫症……”
薑淮數落著,沒見褚北鶴那被揍了一拳都沒什麼變化的臉上此時卻隱隱帶了些沉冷。
但他還是沒有開口打斷薑淮的話。
薑淮數落完,才重新看向褚北鶴,沉聲道,
“你唯一能讓我接受的是你對栩栩有心,但褚北鶴,現在的你,還有心嗎?”
褚北鶴沒有言語,隻感受著胸前脈心石的溫度。
雖然薑栩栩拒絕再拿回脈心石,但他卻沒將它放回他的地心之中。
它現在在他手裡,他的脈心便是完整的。
可褚北鶴覺得,那裡依舊缺了一塊。
有心,也像無心。
薑淮沒有理會他的臉色,隻自顧道,
“如果你沒有心,那就別再出現在栩栩麵前。
我妹妹,也不是非你不可。”
薑淮說著,也不管褚北鶴怎麼個反應,抬腿便要離開,隻是腳步剛剛邁過門檻,又看向他,
“最後這句,我是以褚北鶴好友的身份問的。”
他問他,
“你昨天確實沒受傷嗎?”
褚北鶴看著他,終於開口,“沒有。”
薑淮抬抬眉,卻沒再說什麼,轉身很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