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時日,她身體愈發不舒服,心口那如針扎般的疼痛越來越疼,發作的頻率也越來越緊密。
醫官有來為她診脈,這名醫官是魔界醫術最為高強之人,也是之前去烈凰山時與大家一同前行的醫官,可每次診脈過後,他總是一臉笑意,勸她不用擔心。
“娘娘的身體並無大礙,心口刺痛,應許是憂思所致。憂傷脾,怒傷心,再加上近段時日休憩不好,所以才會心口刺痛,屬下為娘娘開些調理身體的湯藥就好,娘娘不必為此憂心。”
雖然醫官每次都這麼說,可她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也許……是因為她在這個世界所能逗留的時間不多了,所以身體才會這麼虛弱吧?現在她手腕上的光之鏈只有一顆星還在隱隱發光了,可現下的情況……君尚已厭她棄她,對於解鎖寶物之事更是毫無頭緒,也許她真的要死在這個世界了呢。
她哭喪著臉,這幾日都因為滿懷心事而憂心,變得食無味,寢不安起來。
而君尚,近段時日也一直在為一些事情煩心。
霜羅山,冰寒殿中。
徹骨的陰寒侵入骨髓,嫋嫋的霧氣將整個冰寒殿中襯托得恍若仙境,一旁的彩晶石柱散發著七彩的光芒,而冰塌之上,君尚就正坐在這裡閉目休憩。
倏然,一陣詭異之聲響起——
他倏然睜開了眼。
一隻渾身雪白的飛鴿飛了進來,君尚手一抬,將這隻飛鴿抓在手裡,然後將它嘴中噙著的一張小紙條拿了出來。
小紙條拿出來後,他便放開了這隻潔白的鴿子。
可飛鴿並沒有調轉方向飛回去,或是在原地撲閃著翅膀,而是當即摔在了地板上,渾身痙攣抽搐著,不時還發出痛苦的哀鳴,沒過多久,這隻飛鴿便就這麼死了。
君尚表情未變,連眉都沒挑一下。
這些為傳信所用的飛鴿一向都被他們的主人餵了毒藥,只要飛翔的動作停下,便會當即毒發,暴斃而亡,只不過這滄溟宮的霜羅山一向是禁區中的禁區,平常連只蚊子都飛不進來,能將信透過飛鴿傳到這裡來的,想必也不是個尋常人。
當他開啟這張由飛鴿噙著的,送到他手中的小紙條後,便迅速瀏覽了紙條內容。
紙條最下方的落款為“凌坤”。
而紙條所言的內容,卻令他臉色大變。
當紙條看完後,他面容陰沉如暗夜羅剎,渾身散發著陰沉的死亡之氣,眼裡卻浮現出深深的愧疚。
他扔下紙條,當即離開了霜羅山,回到了墨書堂之中。
當天晚上,他連夜連晚召見了多日來一直為花星月診脈的醫官。
在墨書堂之中,君尚就坐於那黑木書案之後,朦朧的燭火為他整個人映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可他眼神凌厲如刀,一身的凜然之氣,任何人在他這樣極具壓迫感的眼神下都會忍不住丟盔卸甲繳械投降。
這名醫官被他召見後就站於書案前,當醫官原原本本將事情的真實情況說完後,君尚的臉色果不其然更加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