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星月眼睛都亮了,站在她身旁的秋月趕緊伸手將她扶下寶椅。
她一階一階拾級而下,而方才站在最首位的宮婢也為她介紹起今日送來的兩樣東西來——
“這是司錦房為娘娘您打造的腰牌,它通體都由最為上乘的羊脂軟玉打造,其刻紋也是由我們司制房手藝最好的師傅熬了一夜親自磨造,娘娘您只要將其系在腰間,整個滄溟宮中便都知您是星月宮的主子,再無人敢將您錯認成宮婢,如此有眼不識泰山了。”
“果真是好貨色,只有我一人有嗎?”
她看著這長方形錦盒裡躺著的白玉腰牌,雖說是腰牌,可那雕紋典雅繁複,通體又如脂如膏,似乎還散發著瑩瑩光澤,想必摸起來也定比那嬰兒的臉還讓人覺得觸感細嫩。
“此腰牌僅此一個,是獨屬於娘娘您的,不過星月宮中其餘宮婢的腰牌我們司錦房也會盡快磨製好了為娘娘送來,請娘娘放心……”
宮婢柔聲細語地說道,她看向那名抱著那柄寶劍的宮婢,那名宮婢也再次上前一步,她又為花星月介紹起這柄寶劍來。
“此寶劍名為星光劍,和焚光劍同為子母劍,想必娘娘有所耳聞。想當初尊上與前魔君燃宵兵戈相見,在烈凰山大戰七天七夜後燃宵最終死於尊上劍下,尊上吸了燃宵多年來的所有禁術法術,鍛造了這世上絕無僅有的,擁有‘盤古開天闢地,連光影都無可逃脫’的焚光劍與星光劍,這一柄便是焚光劍的子劍星光劍。”
“這麼厲害啊?”花星月驚愕。
她看著劍鞘上大氣磅礴的刻紋,雖然她還未把劍從劍鞘中抽出來,可光是看這黑色的劍鞘,她似乎都能感到那劍刃的無窮殺傷力。
“是,尊上的法術六界之內無人能敵,這星光劍看似秀氣,實則威力無窮,如今它雖靈力被封,可若想拿此劍取人性命,那放眼六界除焚光劍外想必無一劍可擋。”
花星月不懂劍,可看著這黑色劍鞘上龍飛鳳舞的刻紋,便也覺得此劍不僅殺傷力無窮,而且定非一般人可以駕馭。
“尊上既已將這劍贈予了娘娘,娘娘不防拔劍出鞘來看看?”
“可以嗎?”
“那是自然。”宮婢抿唇一笑。
站在那邊的夏螢和秋月也忙跑了過來,夏螢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此時滿含期待地看著這柄未出鞘的星光劍,秋月也目不轉睛地盯著這柄劍看。
殿中所有人幾乎都盯著這柄寶劍和她看,而她默默嚥了口口水,鼓起勇氣,想要拔劍出鞘……
她的手觸上劍柄,將劍身從劍鞘裡一點點拔了出來,這劍拿在手裡委實挺重,再加上這名宮婢方才說的那番話,她更覺得這劍似有千鈞重了。
閃著白光的劍刃被以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呈現在所有人面前,那劍刃寒光四閃,令拔劍的她呼吸一屏,隔著這樣近的距離,即使這劍刃上並無一絲一毫汙痕,她也能想象到這利劍所沾染的血腥。
人間的利劍尚可以刺穿人的胸膛,更何況這魔界充滿靈氣的寶劍?
“不知尊上送劍來意欲何為呢?”花星月拿著這柄出鞘的寶劍來回察看,這柄劍不僅重,而且就像君尚本人一樣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此時拿在她手裡的是寒光四閃的白劍,未見血腥,她卻似已能聞到那劍身斬殺無數妖靈所彌留下的血腥。
“尊上說了,娘娘孤身一人在魔界,身無法術,實在令人難以放心,今特將星光劍賜予娘娘,今後六界之內但凡有惹惱娘娘的,娘娘看了為之不爽的,皆可以用此劍斬殺,以此劍,娘娘便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利。”
夏螢眼睛都亮了,看起來十分歡欣雀躍,秋月也目露歡喜,可花星月倒是沒什麼表情。
“六界之內任何人都可以嗎?”
“都可。”
她看著這柄劍,這才明白君尚賜予她的不光是劍,更是權利。
也許他是想到了她在滄溟宮中身無法術,又孑然一身吧,即使他說過會護著她,但也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時護著她呀,所以才將這柄劍賜予她。
這樣想來,他思考的倒真挺周全的,如今她有了此劍,又擁有他允諾她先斬後奏的權利,那麼滄溟宮中想必再無一人敢像辛瓔那樣欺辱她。
夏螢此時走上前,一副十分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盯著這柄劍看,她看起來實在是喜不自勝,但好像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似的看向送劍過來的這名宮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