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賦良一行人從靈州市公安局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瀾軒公館,而是將車開去了遠郊的舍葉寺。萬賦良深知範叔的脾性,像他那樣修身戒律的人,肯出來為他接風,已經是莫大的榮幸。
將範叔送回舍葉寺後,萬賦良心情一片大好,在拘留所裡呆了一天,他覺得也沒啥不好,除了那飯菜有些難以下嚥。
“你們猜我在拘留所裡碰到誰了嗎?”
“還能有誰,是當年也拘留過你的那個劉警官?”
“沒錯,就那劉胖子。快五年了吧,見到他我怎麼覺得還挺親切,這小子一上來就問我,喲,又來體驗生活了?”
蕭遠笑了笑,“那個鍾航辦事效率還挺高,若是讓您在裡面待一個星期,我都沒臉見您了。”
“鍾航?那個律師嗎?”萬賦良想了一會,又說,“那就好好培養培養。”
“估計有點難度,這人雖然本事不小,但脾氣挺大,還挺有原則。”
“是人就有弱點,沒有滴水穿不了的石。”
“嗯,”蕭遠心領神會,然後問道,“我們是不是該主動一點了?”
萬賦良一陣冷笑,“這局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恐怕這背後不止秦金國一個人。”
“他應該還沒那麼大本事,聽說為了規避審計局的審查,他燒了自己一層樓。”
“哈哈,真是個人才!倒是像他一貫的作風!”
“您覺得有沒有可能是秦震天?”
蕭遠的話倒是說到了萬賦良的心坎裡,“那個何平查了嗎?”
“查了,他之前在銀行當客戶經理,是個好賭之徒,去年偷偷將儲戶的錢轉出來兩百多萬拿去賭博,輸了個一乾二淨,又怕東窗事發,所以接了撞丁浪的活。誰曾想那丁浪的小舅子也是個爛賭之人,不知在哪聽來的閒言碎語,在知道何平撞死他姐夫後拿了三百萬很是不甘心,又跑去找何平要錢,協商不成這才把事給捅了出來。”
“這些個狗雜碎!”萬賦良憤懣地罵了一句。
“錄音的事還在查,已經有些線索,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嗯,”萬賦良對蕭遠的辦事能力很是滿意,他收起了那個裝著舍利的小木盒,頭往座椅上靠了靠,突然又想起來什麼,“餘歡怎麼樣了?”
“還好,她在知道您是因為丁浪的事而被拘傳後,心裡倒是挺歉疚的。”
“這小妮子,怎麼會關她的事?”萬賦良眼裡飄過一絲柔情,對於餘歡,他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車在快到達瀾軒公館的門口時,白滸突然打斷了萬賦良和蕭遠的對話,“萬先生,後面一輛天籟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輛天籟以百米加速的速度直接從後面衝撞了過來,頓時,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那輛勞斯萊斯頂在瀾軒公館的護牆上,伴著火光的一聲巨響,撞擊後的車身碎片飛散了一地,那護牆也被撞出一個大坑。
一陣轟響過後,蕭遠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嗡鳴,因為坐在後排又繫了安全帶的緣故,他並沒有受到太大傷害,只是嘴巴被牙齒硌出一口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