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瘦瘦的男人見狀已經坐不住了,他連忙下了車,揮著刀叫囂道,“艹,你t是不是活膩了,趕緊放開他!”
蕭遠瞥了一眼那個瘦男人,眼裡是不可一世的輕蔑與冷視,“你要是不想你兄弟的手就這麼廢了,就給我老老實實一邊待著!”
那胖男人已疼得面目猙獰,嘴裡卻依舊不依不饒,“你個王八羔子!趕緊給我放開!也不打聽打聽你爺爺我是誰!”
蕭遠也不惱怒,笑了笑,“怎麼,你是喬爺?還是貴叔?別哪個窯幫裡混出來的蝦兵蟹將也敢隨便出來撒野!”
胖男人一聽這話,立馬就認了慫,他忍著疼痛連連求饒道,“大哥,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眼瞎不認得您這號人物,您高抬貴手,我們這就走,不,我們這就滾。行不行?”
瘦瘦的男子也收了刀,笑著賠禮道,“是是是,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我們這些阿貓阿狗計較,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好好效勞!”
蕭遠也不想再繼續糾纏,便直說道,“你倆把刀扔了,把車上那兩個女孩也放了,以後別再讓我見到你們!”
那兩人趕緊將身上的刀扔在不遠處的草地裡,又開啟了車門鬆掉方塵和那女孩手上的綁帶,還沒十秒鐘,便一腳油門連同那輛白色麵包消失在寂靜的黑夜裡。
當方塵見到蕭遠時,那一刻似久別重逢的故人般,相顧無言,勝卻千言萬語。
“哥哥,謝謝你!”小女孩還有些驚魂未定,但總算舒展開了容顏。
蕭遠朝女孩禮貌地笑了笑,又將目光轉移到了方塵身上,“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
“沒事,我還好。”方塵還有點心有餘悸,稍稍緩和了一會,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蕭遠沒有直接回答,側過頭問了問那女孩,“你住哪?”
“我就住這附近。”
“這麼晚了以後不要隨便出門,若今天你沒碰上她,可真不知道那兩個流氓會對你做出什麼事來。”
那女孩拼命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方塵已有了醋意,她沉著臉,還在想剛才那驚魂一幕。
“走吧,我送你們回家。”蕭遠邊說邊掏出遙控朝路邊的黑色奧迪按了按。
剛坐上車,那女孩便連連感激,而方塵還有些猶豫,她望著空曠無人的大街,又低頭看了一眼手錶,已是凌晨兩點零六分,只好硬著頭皮上了車。
一路上,方塵默不作聲,而那女孩不停地詢問著蕭遠多大了,在哪工作,誇他長的帥,一表人才,氣度不凡,還說他見義勇為,善良正義,簡直就是她完美的夢中情人。
末了,那女孩才弱弱地問了一句,“哥哥,你有女朋友嗎?”
蕭遠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方塵,笑道,“有啊,你旁邊這位姐姐就是。”
方塵心裡突然震動了一下,連忙解釋,“你別聽他瞎說,我跟他不過只是認識而已。”
那女孩的臉唰地紅了,這才明白蕭遠先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哦,哥哥姐姐還是挺般配的,男才女貌,天造地設…”
車廂裡的氣氛明顯沉寂下來,蕭遠和方塵各自沉默不語,直到女孩怏怏著下了車和他們簡單告了別。
此時靈州的夜安靜地如同睡著的嬰兒,安謐舒人,寧靜祥和。
後視鏡裡的方塵,正慵懶地倚靠在車座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發呆。蕭遠輕輕開啟了音響,一段輕緩悠揚的陶笛樂從狹小的音箱中傳了出來,那是一首宗次郎的《故鄉的原風景》。
“你也喜歡這首曲子?”方塵忍不住問道。
“是啊,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聽這首曲子,心會很快安靜下來。”
曾有人說,相似的人相似的經歷,會連喜歡的東西也會變得相似。
方塵手機的音樂收藏夾裡,這是唯一一首不曾刪除的曲子,每次想母親的時候,她會習慣性地聽聽這首歌,然後不停地單曲迴圈。而從前那些依稀的過往,斑駁的舊事,模糊的故人,會在腦海中不斷浮現湧出,直至清晰如昨日。
聽著舒緩輕揚的音樂,方塵的心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蕭遠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剛才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