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二點半,靈州的氣溫雖已降到零下,卻依舊擋不住晚歸人的黑夜狂歡。南臨路上星光熠熠,紅燈籠和七彩串燈,再加上城市的霓虹和昏黃的路燈,寂寥的夜空中氤氳出一片流光溢彩的斑斕。
方塵一行人正說笑著從ktv裡出來,準備打車回家,文嵐沒有喝酒,所以她提出由她挨個送大夥回家,不過這提議很快就被大家否決了。全國富和靳一川住得並不遠,打車也花不了多少錢,主要是方塵,住在遠郊,又是深夜,送一趟再回來怎麼也是凌晨兩三點了。
方塵執意自己打車回去,大夥拗不過她這脾氣,只好怏怏著上了文嵐的車和她告了別。
送走一行人,方塵長長舒了一口氣,先前在飯桌上已有些醉意,再加上ktv裡兩瓶喜力,她現在雖然還可以保持清醒,但身子已經有些不聽使喚。不過她也沒啥擔心的,這麼多年一個人生活,也經常獨自去外地出差,倒從沒遇到過什麼正兒八經的危險。
深夜的靈州,已是寒氣凜然,大街上幾乎見不到什麼行人,不時有車輛穿梭而過,偶爾也會有幾隻流浪狗竄出來覓食。
方塵穿著一件卡其色妮子大衣,內襯一條白色高領羊毛半身裙,腳上的一雙馬丁薄絨半靴一點也不保暖,凍得她不停地來回跺腳,酒意也因寒冷而清醒了一半。
也不知怎麼的,今晚的計程車格外少,也許是天氣太冷,也許是司機們忙著準備過新年,總之,方塵站在路邊快半個小時也沒等到一輛車,就連手機裡的app也同樣呼不到計程車。她嘆了口氣,不時地張望著周遭安靜的一切。不遠處的梧桐樹下,兩個男人正在和一個女孩說話,那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瘦瘦小小的,似乎有點害怕。
方塵瞥了一眼轉過頭繼續看了看大街上來往的車輛,但她心裡總有點兒不放心,所以又不時朝那小女孩的方向看去。
果不其然,那兩個男人開始對那個女孩毛手毛腳,不停地拉扯著女孩的衣服,不一會兒,傳來那女孩嚶嚶的哭聲。
方塵頓時火冒三丈,大概那未完全分解的酒精也增了點膽量,她徑直走到那兩個欲行不軌的男人面前,大喊了一聲,“你們想幹嘛?”
那兩名年輕男子愣了一秒,當轉過身發現來者不過是個弱女子時,臉上立馬堆起一股邪笑。
“喲,這還有個送上門來的妞,姿色還挺不錯!”其中一個胖點的男子邊說邊將手朝方塵伸了過來,“妹妹,你怎麼也一個人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啊?”
方塵平日裡最見不得這些個無賴耍流氓,於是忿罵道,“拿開你的髒手!長得一副人模人樣,盡幹些喪天良的渾事!”
那瘦瘦的男子一聽這話,反而沒皮沒臉起來,“妹妹,你這話哥哥可不愛聽,男女之間你情我願的事,怎麼就喪盡天良了?你想見義勇為也不能隨意誹謗啊!”
方塵看了一眼旁邊正啜泣的女孩,也不惱怒,“人家小姑娘認識你們嗎,你們就對人家動手動腳,信不信我報警告你們性騷擾?”
那胖點的男子眼裡飄過一絲冷意,已然沒了耐性,“報警?我好怕哦!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遭被一小姑娘威脅!不過看你細皮嫩肉的,我也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妹妹,要不今天陪哥哥一晚?你這無故誹謗加威脅我也就不跟你計較了,怎麼樣?”
那瘦瘦的男子也附和道,“就是,你要是把我們海哥伺候好了,以後保準你在靈州沒人敢欺負你!”
方塵心裡一陣鄙夷,也懶得再跟這種無賴糾纏,於是拉起旁邊女孩的手就要走。
正當她們轉身準備離開的瞬間,方塵突然感覺自己腰間被一股尖銳頂住,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那是一把鋒利的彈簧刀。
“想走?還真有點不容易,海哥,你說今天咱倆運氣還挺不錯,這妹妹不識相也就算了,竟然還敬酒不吃吃罰酒!”
“可不是麼,這本來就要到手的鴨子都夠我美的了,沒成想又來了只天鵝,不僅有些姿色,這脾氣還不小!”
一旁的女孩見狀哭得更厲害了,方塵心裡也七上八下,那酒意早已清醒了一大半,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視線開始掃向周圍,想尋求機會找人求救,可是街道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偶爾才會有一兩輛車穿馳而過。
“妹妹們,走吧,你們可別亂喊亂叫啊,我也想留情,這刀子可不長眼!”那瘦瘦的男子邊說邊將方塵和那女孩往路邊趕。
方塵這才發現不遠處路邊停了一輛白色麵包車,她的心頓時跌到了谷底。
而旁邊那女孩已嚇得一臉蒼白,連忙哭著求饒,“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