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慌慌張張推開病房的門,當看到病床前餘歡和風兒正齊刷刷地用獵奇般的眼光打量著他時,他剛還是滿眼期待倏爾一臉愕然,欲跨入病房的雙腳似僵住般停滯不前。
來醫院的路上,蕭遠還特意買了一束百合,他希望那點清雅芬香能讓壓抑的病房不那麼單調索然。
餘歡一眼就認出來門口的男子是蕭遠,那個在酒吧向她借火的迷離男,那個方塵口中萬鑫集團的副總。她有些驚奇,也有些疑惑,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喲,還買了花呢!還不趕緊進來!”餘歡滿面笑意。
蕭遠有些靦腆,他捧著花走到病床前,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方塵,有些心疼地問,“你怎麼了,前幾天不是還見你好好的嗎?”
方塵不敢直視那一眼溫柔,只是微微一笑,“沒什麼事,就是有點兒貧血,已經好多了。”
風兒接過蕭遠手裡的百合,聞了聞,“真香!這百合清新淡雅,倒是挺投我們方塵的喜好!”
“可不是麼,不過這百合最適合送戀人和朋友,就是不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送這花的?”餘歡眉眼一挑,有些壞笑。
蕭遠頓時臉都紅了,他又瞅了瞅同樣一臉尷尬的方塵,連忙解釋,“朋友,朋友…”
“哦—”餘歡故意拉長了音尾,又調侃道,“方塵,像你這種異性絕緣體什麼時候藏了這麼一位英俊瀟灑的朋友?”
方塵狠狠回瞪了餘歡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天天擱在這躺著?你那挖苦人的本事不好好發揮下是不是就渾身癢癢?好歹我也是個病人,就不能說點恭維的話讓我順順氣兒嘛!”
“就是,她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風兒邊說邊拿著手裡削好的蘋果遞給方塵,又轉了身對餘歡說,“天快黑了,我該回去了,等會叔叔也該來了,剛才護士不是說讓你去樓下血液科把那報告取回來嗎?”
餘歡愣了一秒,連忙答應道,“哦,對對對,差點把這事給忘了!那你們先聊著,我去拿報告,風兒咱倆一塊下去。”
說完,餘歡朝方塵擠了擠眼,又對著蕭遠頗有意味地笑了笑,這才肯挽著心照不宣的風兒走出了病房。
病房裡的瞬間冷清了許多,只有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調在不停地發出呼呼的聲響。
“你—”
“你—”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又面面相覷相視一笑。
方塵先開了口,“你坐著吧,這有好多水果,你要不要吃點?”她看出來蕭遠的拘謹,又找不到其他話題。
“不用,”蕭遠連忙擺動著那無處安放的手,又笑了笑,“你倆朋友挺不錯的。”
“能不好嘛,七年了,不說生死之交,但絕對是情同手足。”
蕭遠眼裡突然生出一絲悵惘,其實在剛進門那一刻,他第一眼見到餘歡出現在病房裡時,他的心就猛地一顫,他知道她與萬賦良的關係,也知道餘歡些許過往,只是不知道她與方塵的交情如此之深。
“你不是說有事要找我嗎?”方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