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大婚,各方賀禮都已送到宮中。”
“嗯,來了哪些人?”
“大梁使者於三日前到達帝京,鮮卑可汗万俟鈞今早方至,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沈瑛沈將軍,另外各國派來的使者都已安排妥善。”
“好。”
太子倚靠在榻上,合上了手裡的奏摺。
“父皇向來疼愛婼兒,如今給她準備的嫁妝也和菀兒當初差不多了,今日各處都要加強戒備,萬不可出差錯。”
“是。”
看著下屬領命而去,謝憬忝又翻出一份奏摺看著。
“太子殿下,鮮卑可汗來了。”
不一會兒門外傳來通報聲,謝憬忝繼續看著奏摺,沒應答也沒抬頭看上一眼。
小太監正猶豫時,万俟鈞卻已走到門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退下。
“妹妹大婚之日還在閱覽奏摺,太子殿下真是勤勉。”万俟鈞進來後自顧自的找了地方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糕點吃著說道。
“你去拜過父皇了嗎?”謝憬忝頭也不抬的問道。
“沒呢,若是進了宮那我得到晚間宴散才能出來,還不如先來尋你,到時一塊進宮去。”万俟鈞接過侍女送來的茶,小心地抿了一口,緩了緩因糕點有些噎住的感覺。
“沒規矩。”謝憬忝皺眉說道,但語氣裡卻聽不出半點責怪之意。
“嗐,也就是在你這了,況且陛下也知道咱倆的關係,我進京卻不先來尋你,那才是莫名其妙,所以又何必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你現在不是質子了。”謝憬忝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知是不是因為漠北的風太大把他的腦袋也吹壞了。
“我知道,那又怎樣?”
“結黨營私,是父皇大忌,更何況你現在的身份是鮮卑可汗。”
“哦。”万俟鈞歪頭想了想,卻還是大手一揮換了個話題:“對了,你可知道白卿安?”
“知道,婼兒大婚的酒都是她釀的。”
“行啊,這孩子出息了。”万俟鈞笑著撫掌道。
“你和沈瑛一起回來的?”謝憬忝沒理會他的唸叨,他們知道白卿安曾到過鮮卑北境,知道她在那邊待了挺長一段時間,但鮮卑族的那場內亂究竟發生了什麼外界卻不得而知,或者說,凡是往外傳過訊息的人,都已重新步入輪迴了。
而現在這個造成這一切的人淡淡的說道:“是啊,路過幽州就順帶把她捎回來了。”
“她需要你捎?”謝憬忝的眼裡寫滿了不相信。
“嘖,你這個人……平日裡怎麼不見你嘴皮子這麼利索?”
“平日裡也不知你竟如此多話。”
兩人互相嗆了幾句後相視一笑,万俟鈞因為質子的身份,別說多話,謹言慎行就是他所奉行的為人準則,而謝憬忝身為太子,上要防著父皇猜疑,下要防著有人使壞,就是面對太子妃時也不曾如此毫無顧忌的說話。
“對了,老四……最近可好?”万俟鈞想到當初白卿安拿走的那株離心草不由問道。
“他?挺好的啊。”謝憬忝詫異的挑了挑眉,万俟鈞是他的人,謝憬淮也是他的人,但他們倆之間卻從來不曾對對方產生過疑問或是興趣。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