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頭流言四起時,白卿安第一百零三次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有攔住謝憬淮。
他那天大搖大擺的離開,擺明了他不是想坐實流言,而是想直接製造流言。
“這兩天來圍觀打聽的人比來買酒的人可多得多了。”秦艽無奈的拿著單子走到她身旁,今天一天下來,來了不下三十人要問診或是預定,可其中二十個都只是藉著這個機會來打聽白卿安和謝憬淮的事。
“這個謝憬淮……”白卿安恨恨的說道,氣的將手裡的酒提直直扔進酒缸中。
水花四起,有不少濺到了慌忙抬袖阻擋的秦艽身上。
“對不起……”只想發洩情緒卻誤傷旁人的白卿安,一時鬱悶的想直接跳進酒缸把自己釀了算了。
“沒事,不過這事你確實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辦,現在傳得可是越來越離譜了。”秦艽擦了擦額上殘留的水跡說道。
白卿安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煩躁的抬手揉著頭髮,生生將一頭青絲揉成了雞窩狀。
那日謝憬淮帶著酒明目張膽的走過大街小巷,十分盡責的把貼了白墮酒坊徽記的字條露在了外側,讓京城好久沒有新鮮事可聊的人們過足了發揮想象力的癮。
他走入四皇子府的一刻鐘後,各種猜測如同飛雪般撒遍帝京。
“你聽說了嗎?在外遊歷多年的四皇子回京了。”
“你這訊息也太滯後了,現在有新的。”
“快說快說。”
“白墮酒坊知道吧?”
“知道知道。”
“釀酒的那位白姑娘聽說過吧?”
“嗯嗯嗯。”
“得月樓的掌櫃公子同白姑娘是舊識,但得月樓的酒水也得按先來後到的順序供應,可四皇子那是出入無阻,甚至可以直接拿走十餘壇酒,這交情是深是淺一眼可知了吧。”
“按你這麼說,這四皇子和白姑娘之間恐怕不止是交情深吧。”
“你是覺得……”
“嘿嘿嘿嘿……”
“最新訊息——最新訊息——四皇子同白姑娘早已私定終身!”
“最新訊息——四皇子和白姑娘擇日完婚!”
“最新訊息——”
茶樓外跑過的人高聲喊著,引得裡面的人紛紛向外張望,一時間茶樓裡的氣氛被鬨鬧到了頂點。
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訊息,六月站在凌暮商身後,有些心疼的看著那個空腹喝茶要把自己喝醉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