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墮酒坊的酒確實難求,但當她們將一整壇貴的酒,分成許多個小壺的酒,也就成了京中絕大部分人都喝得起的酒,而姻緣酒一出,怕是小小後院當真放不下這許多酒罈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民眾的白卿安和秦艽又開始忙著重複之前做的事,一個打酒一個診脈,井井有條亂中有序。
自檀洺之後,白卿安就不再直接接觸求藥酒的病人了,而是由秦艽診脈之後寫清楚病症情況,再按日期編號放到一處,一日最多也就五張單子而已,到了晚上配藥打酒,偶爾要炒炒藥材或是蒸蒸輔料,累是累點,但也忙得過來,偶爾需要出門或是趕著釀酒,便把姜驁離家的小廝借來。
可今日等她們關了門,姜驁離家的小廝也回家後,看見後院被遺忘了的人時,才發現人生辛苦的事並不只是生意忙碌而已。
“殿下還沒回去啊?”秦艽有些苦笑著看向不知從哪搬了臥榻出來正斜靠著看書的謝憬淮,悄悄地按了按自己的後腰,見他沒什麼反應便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嗯?凌九月呢?”後面出來的白卿安掃了一眼後院,隨口問道。
“他啊,家裡小廝來喊,有事先走了。”謝憬淮翻了一頁,挑著眉輕聲說道。
“哦。”白卿安揉著肩膀又活動了兩下脖子,坐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
“小客……”謝憬淮瞄了她一眼,翻著書頁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怎麼了?”白卿安抬起茶杯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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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鬼府還有記憶嗎?”他坐直了身子看著她問道。
“鬼府?”白卿安皺著眉,她那天倒是猜出了鬼娘娘是誰,但是對鬼府的記憶……還是一種像是去過很熟悉但又完全記不起來發生了什麼的地方。
見她搖頭,謝憬淮又一頭靠回在枕頭上。
“怎麼了?小客出什麼事了?”
“倒是沒事,只是……”和你一樣,被某種東西控制導致失憶了。
謝憬淮看著她,斟酌了一番後才問道:“若還是讓他在你身邊……”
“不用。”白卿安回答得乾脆利索,“他是你的人,守著我算什麼事?若你不想看見他在跟前晃悠,不如,讓他去北境吧。”
“北境?”謝憬淮詫異的問道。
“是啊,小客,很適合戰場。”白卿安笑了笑,雖然這話實在很變扭,哪有人是適合戰場的呢?
但那一趟北境之行,她至少在小客眼中看見了往日看不到的戰意和熱血。
“可如今沒有戰事。”
“那就讓他安心待在你身邊,做以前做慣的事不好嗎?”
“可在京中,也沒人能來暗殺我。”小客負責的就是他的安全,而如今他哪裡會有生命之危。
“有啊,檀洺,不算嗎?”白卿安想了想說道。
“他?不值一提。”謝憬淮嗤笑道。
這一次白卿安沒再順著話頭接下去,而是看著他一言不發。
許久後,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的謝憬淮咳了兩聲,“你幹嘛?”
“你今天來找我就是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