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徐氏一把攬過孩子,幾步走回茶棚裡,旋即拿著一把笤帚便衝了出來。
圍觀的人瞬間四下逃散,這不過半個月的安寧,他們怎麼就忘了這女人是青龍山這一帶極負盛名的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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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挑事的人逃得乾淨了,茶棚裡也一個不剩。
孟徐氏一路往回走著,收著桌上那些還算有點良心的人留下的銅板,看著站在爐後的兒子忍下了就要奪眶而出的淚水。
“娘。”小孟走到她的面前,踮起腳想要摸她的臉。
孟徐氏蹲下來,拉過兒子的手。
“嘶——”小孟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嚇得孟徐氏連問怎麼了,再把他的小手放在掌心一看,卻是幾個大泡映入眼簾。
“疼嗎?”孟徐氏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心疼的看著兒子的手,晶瑩剔透的水泡像是長在了她的心上一般,疼得讓人窒息。
小孟抬起另一隻手替她擦了擦眼淚,搖著頭說:“娘放心,燙幾個泡而已,趕走了壞人就行,這事值得,兒不疼。”
孟徐氏又哭又笑,一把把兒子拉入懷裡緊緊地抱著。
替小孟挑水泡時,孟徐氏斟酌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冬兒,之前娘說要守著你爹爹所以帶著你在這裡受苦受罪,娘若說日後帶你在京城生活,你可願意?”
孟冬抬起懵懂可愛的小臉看著孃親,又歪著頭似是真的在思考一般後笑著說道:“娘,有你和爹在的地方才是兒的家,現在爹已經回不來了,那有娘在的地方就是兒的家,咱們只要時常回來看看爹就好了。”
兒子的一番話懂事又現實,引得母老虎孟徐氏又一次難以抑制的留下淚來。
誰說小孩子就不懂生死呢?
他爹得了皇帝最後一點仁慈,可將墳塋立在青龍山下,即使還不識字,他也聽得懂母親對著一個土包和墓碑哭著說“你再也不會回來了”是什麼意思。
爹和二叔都在一夜之間再也不會回來了,原本青龍幫的叔叔們也被朝廷徵去了,總之現如今,他們只能母子倆相依為命了。
孟徐氏抱著兒子,看著外面的樹林,盤算著半個月後入京該如何去找那位貴人。
而她的貴人入了京城後第一時間便到了舊曹門街。
凌暮商和六月站在巷口看著排的老長的隊伍,目瞪口呆。
“公子,白姑娘也太厲害了吧。”六月合了合嘴,嚥了咽口水說道。
“她一直都很厲害。”凌暮商說道,可眼神中卻依舊是震撼。
要說在蜀中酒水沒那麼多花樣也就罷了,可這是帝京啊,匯聚天下奇珍異寶的大寧帝京,竟然也能將酒賣的如此之好嗎?
“公子,那咱們過去嗎?”六月回神問道。
“不了,我們先去找住處,再找一找合適的酒樓。”凌暮商收回視線,這層層疊疊的人群讓他根本看不見最裡面的人,若是他們貿然上前,恐怕會被帝京百姓的口水淹死眼神殺死。
六月有些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瞥見一個身形眼熟的女子蒙面從後面出來,身後還跟著人推著滿滿一車的酒。
“公子,那個好像是秦姑娘,她為何要戴面紗呢?”面對八月京城酷暑難耐的六月深深的感到好奇。
凌暮商只笑了笑,也不曾回頭看,只牽著自己的馬一路向前走去。
秦艽帶著人來到修繕一新的五哥家時,被眼前佈置的鮮紅一片的景象震驚了。
王嬸做媒的本事極高,短短几天就替老五相看好了門當戶對的姑娘,因是小戶人家,並不打算大操大辦,因此找人合了兩人的生辰八字定了最近的黃道吉日便開始走昏禮所需的一切規矩。
八月初三,就是老五大婚的日子。
秦艽提前兩天將酒水送到了府上,順帶幫著王嬸又梳理了一遍所需喜品。
“真是麻煩你們了,尤其是安安,短短的時間裡還要給我們家釀出這許多酒來。”王嬸拉著秦艽的說真誠的道謝。
“嬸子客氣了,五哥若是成了親,日後嬸子就沒了煩心事,我們和五哥的合作也會更穩妥啊。”秦艽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這麼多年了,積蓄也不少,總算想通要成親了。”
王嬸帶著她在修飾一新的房子裡逛著,一面說著以前的趣事,而秦艽則只笑著聽著。
八月的京城,熱浪過時似是掀起了新的故事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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