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東宮也好,皇子也罷,作為皇帝最不願看見結黨營私的事情發生。
“哦?還有其他事?”齊王誇張的在一旁問道。
“孟鵬舉青龍令牌入宮就是為了救一個逃犯,二皇兄方才沒聽清嗎?”謝憬淮回嘴道。
“什麼樣的逃犯?又犯了什麼事?竟值得動用青龍令牌來救?”齊王又故意問道。
孟徐氏跪在他們中間,聞言更是大驚,急得開始一下接一下的磕起頭來,“陛下,民婦的丈夫只是為了還一份人情,檀,那個人救過他的命,因此視他為手足兄弟,這才魯莽進宮,還望陛下恕罪。”
砰——砰——的磕頭聲一陣陣的迴響在殿內,皇帝冷眼看著,另外兩個本來吵得火熱的人也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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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謝憬淮本就沒好好止血的手又開始流血,滴滴答答的染紅了半邊湛藍衣袍。
皇帝被平公公提醒了一聲抬起頭看了一眼情況,吩咐了一聲宣太醫後,又揮手讓齊王退下了。
他起身走下臺階,看了一眼已經昏倒在地的孟徐氏,抬手示意宮人將人抬下去,然後站到了謝憬淮的面前問道:“給朕一個理由。”
皇帝敢把青龍令給一個土匪頭子,自然是有足夠的把握,更在十幾年前因為識人不明給出白虎令引發叛亂後,其餘幾人都派了人暗中監視著,一般的情況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看不見不知情罷了。
說起來昨夜直接問孟鵬的那句“是否回過青龍山”也不過就是測一測平日裡的情報是否準確,畢竟真正有罪的是那個逃犯,至於孟鵬,只要同從前一樣與大寧同心,不過就是收回令牌稍加責罰就是。
他好奇的,是自己的這個小兒子,為何在此事上如此執拗,明明從不關心朝政的人,卻為了這麼一件小事,生生在這殿內耗了許久。
“他傷了人。”謝憬淮握緊血淋淋的手啞聲說道。
“傷了誰?”
“與兒臣同遊的姑娘。”
“神醫弟子白卿安。”皇帝負手看向一側窗外。
謝憬淮抬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並不詫異白卿安的身份被查出來,畢竟皇帝身邊的暗衛只會比大俠更出色,不過只要她另一個身份不被發現就好。
他偷偷吐了口氣,“是。”
“人怎麼樣了?”
“兒臣進宮前還未醒。”
“你想要什麼結果?”
“先有裴家案,後又逃至青龍山,今出手傷人……若非白姑娘,此時昏迷不醒的應是兒臣,所以按律,當斬。”謝憬淮清晰的說著檀俊洺的罪責,又刻意強調了白卿安的無辜,最後將那兩個字說得輕描淡寫卻又不容忽視。
皇帝突然回頭盯著他看起來,看著這個在自己印象裡總是個可憐可愛的小孩子的兒子,開始覺得以前是不是忽視過什麼地方,導致他如今竟然練就瞭如此狠心。
看了一會兒,門外的宮人也報太醫來了時,皇帝卻突然笑了,“好,好,好。”
謝憬淮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緊接著就被趕來的太醫拉著坐下開始重新包紮。
皇帝看著已經和血肉粘在一起的巾帕揭開時依舊一聲不吭的謝憬淮,臉上卻浮起了滿意的笑。
他有四個兒子,太子賢德寬厚,齊王多智多疑,魏王只通玩樂,而小兒憬淮,靈動乖巧極肖其母,可到今天,他才發現這個小子竟是最像自己的那個。
“傳朕旨意,著太子查清此案原委,凡涉案之人不可饒恕,按律嚴懲。”
平公公領旨去了,正被太醫撒著藥的謝憬淮驟然起身,“謝父皇。”
他要的是白卿安平安無事,但那一根小小的毒針竟讓她昏睡這麼長時間,那就得將新賬舊賬一起好好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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