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詔的雪落得比北疆晚的多,但今早起來時便見河面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層。
“公主,王上召您進去。”內侍恭敬地站在宮門口,頭壓的低低的,宮外的人只知溶月公主將大王和王子囚困於宮內,卻絲毫不知她和那位蠱王實際的手段。
殿內安安靜靜,只有碗筷相碰的聲響,飯菜的香味縈繞在他的鼻息,卻讓他將身子更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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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呼呼的大白蟲啊還有一條女人手臂粗細的蛇,大王和王子都被關在一處,而守著他們的便是這兩樣噁心的東西。
每天早晚殿內還會傳出一聲聲慘叫,而等殿門開後,他們進去侍候時,卻只看到大王和王子驚恐的神情以及滿面的淚水,卻看不到他們有任何明面上的損傷。
這是駙馬的功勞吧。
“走吧。”淡淡的女聲將內侍的思緒拉回,迅速反應過來躬身在前引路,大王和王子都被折磨成了那副樣子,他們這些如同螻蟻般的人豈能有半點行查踏錯?
“溶月,溶月,月兒,我的好女兒,你,你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妹妹,妹妹……”
男人低低的哭聲和哀求聲交織在一起,他們除了不能走出這個宮殿外,並未受到其他任何的束縛,但偏偏就這麼跪著,跪在榻上,跪在地攤上,淚眼婆娑的看著邁進殿內的女子。
段溶月負手而立,身後是南詔的彩雲漫天,美得讓人心生沉醉。
“月兒,你要的我都給你,都給你,求求你,不要再讓他來了,不要了,不要了。”
“嗚嗚嗚……”
年邁的南詔王伸著手膝行而來,指尖將將要碰到她衣角時卻被一鞭子掃開了。
跪在地攤上的南詔王子抬手捂住嘴,嗚咽聲從指縫中滲出,這個女人,已經不在乎他們明面上是否有傷了嗎?
“月兒……”南詔王躺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父王沒有對不起你啊月兒……”
“啪——”
長鞭落在臉旁,帶起地上多日未曾清掃過的塵土,大口喘息的南詔王瞬間嗆得咳嗽起來。
女子為王,自古便少有先例,而段溶月是自己從小捧在手心寵到大的女兒,習文練武手握重兵……
南詔王撐著身子,使勁咳著,他年事已高,早與大臣們商議過繼承人的人選,但女子為王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於是便想了個折中的法子,讓兒子繼承王位,女兒攝政,可沒想到,議事完的當晚,段溶月便領兵反了,不知道在哪家青樓裡睡得正香的兒子也被扔進了宮裡,到今天,他依舊沒想通此事關節,畢竟讓身為女子的她可以手握重兵並且在自己去後可以攝政,已是他作為父親最大的讓步和成全了。
“父王。”段溶月蹲下來,看著他輕聲喊道,“您不是不知道的,您只是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有錯。”
“我有錯?我有錯?”
“從您殺了母親,把兵權給了我,玩死了後宮二十多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開始,您就大錯特錯了。”
“我沒有,我沒有!”南詔王看著她,就像看見那條胳膊粗細的毒蛇一般,驚恐的向後退去。
“妹妹!”
“啪——”長鞭掃過,皮開肉綻,南詔唯一的王子已了無生氣的躺在一旁,脖頸處的血跡在這冬日裡還冒著熱氣,可人卻已漸漸涼了。
“你,你殺了你的哥哥!”南詔王指著她,憤怒的說道,這女人已經瘋了,連之前的表面功夫都不做了,竟然直接殺人了!他努力的向後退去,直到腰撞上大理石的臺階,冰涼入骨,激起一陣顫慄。
眼前的女子綵衣黑髮,手握長鞭,就像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怪物,就像……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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