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應聲而倒,門外的人沒急著像攻城略地時那樣衝進來,而是站在原地和院子中的長身玉立的男人靜默的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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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你可知罪?”門外的將領高聲質問道。
“知罪?呵,”許念搖著頭笑了笑,“匹夫無罪。”他抬起頭,目光清明的看著他們,堅定地說道。
“是嗎?你若無罪,陛下何故要殺你?”帶頭的將領扯著嘴角嗤笑道,卻依舊未敢邁入院內一步。
院裡的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有千言萬語要辯解,可最終卻依舊只有沉默來對。
許念微微動了動站得發麻的腿腳,然後慢慢的將手抬平,他沒有表情,雙手也呈握拳狀,看著門外的人揚起下巴笑了笑,然後猛地張開雙手,嘴裡也發出一聲“啪”的聲音。
院外的人猛地往後退了四五步,同時迅速抬起袖子捂住了鼻子和嘴巴,但過了一會兒,院中的人開始仰天大笑,周邊空氣裡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被耍了,將領氣得親自舉起了弓箭,箭尖泛著幽藍的微光,明顯是淬了劇毒的。
用毒毒死毒王,和用箭殺死毒王,哪個更令人興奮?
陛下密令,殺許念者,連升三級。
將領想到這個,扯著嘴角笑了,哪個都行,總之他的目的只是要這個男人的命,僅此而已。
許唸的笑聲迴盪在寂靜的夜裡,整個人狀若瘋癲,將領將弦拉到了最滿,閉上一隻眼瞄準了那個瘋子,然後手指一放……
院外的人看著裡面倒下的身影,有些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完成了任務,剛才隔著門時,他們還在擔心一開門會迎接毒王放出來的各種毒藥和毒物,沒想到——他死了。
前後不到一刻的時間,毒王倒在了他們身前。
“聽說毒王五年前就金盆洗手了,還把制好的毒和難得的藥材都送到了邊境,幫助抵禦外敵。”
“他就這麼死了?我們真的沒中毒?”
“什麼毒王,不過是個不堪一擊的草芥罷了。”
“校尉厲害!”
“升官咯!”
黑夜裡爆發出一陣歡聲,將領哈哈哈大笑,忽而他又換回了嚴肅地模樣,看著他的兵士們說:“走!我們殺了他的兒子,陛下旨意,此子不可留!”
一行人牛哄哄的往後院廂房而去,毒王的小兒子確實是用毒高手,可惜幾年前就已經失蹤了,據說早就暴屍荒野了,至於他的大兒子,就算考取了秀才又怎樣,有陛下一句話,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還有什麼不好殺的嗎?
許傾絢握筆的手被院子裡突然嘈雜吵鬧起來的人聲驚得一抖,將將蘸滿墨汁的狼毫上瞬間滴了一滴墨在紙上,汙了剛剛寫了一半的文章,他的視線落到門窗上,有幾道人影驚慌失措的跑過窗外,仔細聽了聽,似乎還有人在喊什麼。
在喊什麼?!許傾絢聽清後手中的狼毫便被拋到了一旁。
“老爺死了……”
他突然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向門邊,猛地拉開門,入目處已是一片火海。
“絢兒!快走!”耳邊傳來白薰焦急地聲音,他轉頭看去,看見母親正提裙往他身邊跑來。
“娘!”許傾絢跑過去扶住她,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驚慌和不解,“這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下九泉問你爹去吧。”另一個方向傳來一個討人厭聲音,隨後有箭簇的破空聲傳來,許傾絢在這一瞬間覺得全身都僵硬了起來,他的腳似乎被定在了原地,脖子也不能轉動,只有身體上好像還有白薰拉扯的感覺。
箭入皮肉的聲音傳來,院子裡的火勢似乎又大了些,燒的人心裡直髮慌,許傾絢渾身脫了力氣,被倒下的白薰帶著坐到了地上,她的背上插著一支箭。
“絢兒……”白薰的嘴張了張,好像在喊他的名字。
許傾絢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剛剛還在一起吃飯的家人,突然都離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