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安如是想著,一邊輕鬆閒適的吃著當地的特色小菜,喝著店家的自釀米酒,還跟著臺上的歌妓哼著小調,好不愜意!
當然了,幸福是短暫的,美好也只是暫時的。
白卿安咬著一塊排骨,心情鬱卒的看著對面坐下來的某人,順便環視了一圈周遭可容人藏身的地方。
“恩,這糖醋排骨做得真不錯。”某人毫不客氣的用筷子夾了一塊排骨,然後做出中肯的走心的評價。
“四皇子——”
“哎,別暴露我的身份呀,叫憬淮就好了嘛。”
白卿安咬牙,“謝憬淮——”
“謝乃國姓,你這麼叫和叫我四皇子有什麼區別?”某人輕聲糾正。
“你還怕暴露身份?”白卿安嫌棄的看著他,眼下緊張的跟天大的秘密似的,那在南樓時不知是誰大聲的宣佈自己的身份。
“怕呀,好歹我也是皇子嘛。”對面的厚臉皮繼續當他的厚臉皮。
“你跟著我究竟意欲何為?”白卿安放下筷子,靜靜地看著他。
“沒什麼,順路而已。”
“哦?順路?”白卿安挑了挑眉,然後想到了什麼,突然咧嘴笑了。
謝憬淮只見她招了招手,對著跑來的小二說:“買單,他請。”然後青衣一晃,大搖大擺的從他面前走過,不過大搖大擺的姿勢裡有幾分是倨傲幾分腿疼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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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憬淮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無聲的笑了笑,像她剛才看見他時一樣叼著一塊排骨,眼睛瞪圓的看著笑意盈盈的小二,指了指身後,口齒不清的說:“找他。”
小二帶著笑往他身後看去,剛才空無一人的地方此刻竟突然出現了兩個玄衣男子,其中一個將銀子穩穩地丟進他的懷裡。
“給多了!小湖你個敗家玩意兒!”小二眉開眼笑的拿著銀子離開時,正聽到另一個男子罵人的聲音。
小湖看了一眼大呼小叫的大江,又用下巴衝著謝憬淮點了點,意思是:主子都不介意你瞎叫什麼?
被反懟的大江瞬間洩了氣,他又想到了早上的擔憂,啊,殿下都開始替姑娘花錢了啊!
他們幾個就這麼吵吵鬧鬧的在小鎮待了三天,然後一前五後的踏上了去苗疆的路。
每天早上白卿安一醒來都能看見表情複雜的大江,每次吃飯吃到一半謝憬淮便準時出現,然後小湖大氣的替他們買單——被謝憬淮蹭了兩次飯後,白卿安也不提前走了,她還沒吃飽呢走什麼走,於是兩個人就那麼靜默無言的吃完飯,然後她也就見到了疑似掌管著四皇子財政大權卻絲毫不節約的小湖。
白卿安開始幾頓還有些不好意思只用謝憬淮的錢,可到後來謝憬淮開始點菜時她就釋然了。
她一個靠釀酒賣酒為生的小老百姓和奢華闊綽的四皇子客氣什麼呢?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可每隔幾天,白卿安都會因為抵不住良心的譴責,寫上一張酒方給謝憬淮,當然了,是得月樓放在市面上的尋常酒水。
雪盡似是以前沒得賣馬人好好養護,直到跟著白卿安走了這些日子,又好吃好喝跑得盡興,才顯出些類似神駒駿馬的模樣來,毛色光亮潔白得好似將它放進雪原裡,真的得雪盡時才能找到其蹤跡。
神駒雪盡帶著它的主人晃到了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