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安和謝憬淮以及江湖俠客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到了苗疆。
白天她騎著雪盡慢慢悠悠的走著,後面跟著騎了一匹黑馬的玄衣少年以及四個行蹤莫測的玄衣男人。
至於為什麼江湖俠客都出現了,還要說一說他們在客棧的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時,白卿安正擁著被子睡得香甜。她騎馬跑了一天的山路,除了大腿內側明顯的外傷外,其實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本想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解解乏,誰知,唉。
此刻她在夢裡和周公討教著流霞酒,完全沒有察覺到床邊有一道視線已然注視了她許久。
“殿下,早膳備好了。”大江站在窗邊等了許久,可他的主子卻像是被定在原地似的,一動不動的看著床上的人。
“殿下——”他再一次出聲,卻被謝憬淮以指掩唇的動作打斷了,大江看了看神色認真的謝憬淮,慢慢挪到床邊,隔著他夠頭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人。
唔……這小姑娘……就是個小姑娘嘛,論長相還不如和她在一起的蒙面女子呢。
大江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此事有必要報去帝京,畢竟總不能真的讓殿下跟著一個小姑娘到處亂跑吧?
“幹嘛呢?”謝憬淮不知是不是終於在白卿安臉上看出了一朵花來,總算收回了目光,還勻了一點給一旁的大江,只是覺得他此刻的表情實在奇怪,便開口問了一句。
“殿下,這個姑娘,您……”大江支支吾吾的說了半天也沒說清楚,甚至都急的開始抓耳撓腮起來。
“你奇怪我為什麼要跟著她?”謝憬淮站在腳踏上,比大江高出一點,此時揹著手俯視他,眼裡跳動著如狼般興奮地光。
“恩,請殿下解惑。”大江收回了折騰自己腦袋的手,垂手抱拳回道。
“她有趣。”
“恩?”
謝憬淮說完後便往窗邊走去——他習慣了,進白卿安的房間走門,那才奇怪。
他身後是一頭霧水的大江呆愣在原地,細細的回想著這個姑娘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可想得他把頭髮都抓亂了,也沒能想出她到底哪裡有趣,正轉身要走時,卻聽到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帶著少女的嬌憨與明媚,從身後傳來。
“你也是謝憬淮身邊的人嗎?”
她什麼時候醒的?聽到了多少?他要不要殺人滅口?
大江回頭看去,見少女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笑看他,神情自然大方,甚至……有點可愛?
這個念頭一出,嚇得大江連忙轉身就走,邊走邊想:怎麼會覺得她可愛呢?明明昨天才追著她跑了一整天,她的腿磨破了,我們的腳也破了啊,怎麼會可愛呢?一定是被殿下影響的,不好,不好。
就這麼直衝衝的往窗邊走去,甚至已經忘了剛剛本能的想殺人滅口的反應。
“小心!”白卿安懶散的靠著牆坐著,然後眼睜睜的看著這個長得就像高手一樣的人,直直的撞向了窗戶下的一株綠植。
只不過,她的聲音未落,大江便用腳輕點在綠植的花盆邊,消失在窗外了。
“真夠奇怪的。”白卿安撇了撇嘴,這一個二個不愛走門偏愛翻窗是個什麼怪習?
至於被人隨意闖房間這事,她很想反抗!但她打不過!白卿安撓了撓頭,看著身上齊整的青衣,滿意的挪著屁股下床。
不過今日,她自起床後去醫館換了藥,而後又打聽了一下這個小鎮最有名的吃食和酒在哪家,便拖著傷腿,一點一點挪著去了。
既然謝憬淮和他的侍衛們已經現身,她自己又實在傷得太重,雪盡也該休息休息,那就乾脆在這待上兩天,好好休養好好玩樂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