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兒!”蔣煦看她有些魂不守舍,輕聲叫她:“嬸孃也是為你好,這事不管怎麼說,都不能傷了嬸孃的心。”畢竟,蔣晨剛走,若是蔣曄再與她生出不愉快,嬸孃心裡肯定也不好過。
蔣曄微微點頭,她明白的,母親是為她好,只是有時候這好卻不是她想要的罷了。
而且她總覺得母親之所以不看好宋祁是因為她還沒有好好了解過宋祁,只要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
蔣煦一看,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蔣曄心裡也不好過,便連忙岔開了話題,說些京中的趣事,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奈何蔣曄一直魂不守舍的,話也聽不進去,兩人坐了一會兒便走了。
等兩位姐姐離開後,蔣曄才覺得不好意思,她盼了這麼久,終於見到兩位姐姐,結果自己卻根本不能集中精神陪她們說話。
可是她也確實沒有辦法,一想到自己可能嫁給那個韋斯玄,她根本不能想別的事了。
可是她該怎麼辦呢?她要如何才能攪黃這門婚事?
就是因為這件事,蔣曄從那天之後一直神色懨懨,東西也吃不下,想去找宋祁,又不確定他的心思,生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反倒給他添了麻煩,正是左右為難。
期間周宿溪不知是因為蔣暉還是因為身孕的緣故,一直鬱鬱不樂,迅速消瘦下去,眾人都是擔心不已,李慕亭想著若是回周家住一段時間也許對她更好,便商量了將她送回周家小住。
她走後不久,徐幼容與趙謹的婚禮即將舉行,蔣曄和蔣晫代表蔣家前去為她添妝。
徐家曾也是枝繁根茂的百年大族,更是出了先皇后這麼一個讓聖上懷念至今的人物,雖然多年前受聖上打壓,不及從前,到底家底尚在,低調了這麼多年,又有女兒即將嫁入皇室,徐家恢復了許久不見的喧譁熱鬧。
只是這熱鬧本應該比現在更盛的,若不是因為陳家出事,三皇子受到牽連,今日徐家嫁的甚至可能不是皇子妃,而是太子妃。
雖不是太子妃,到底也是嫁入皇室,婚禮還在十天之後,徐家早已熱鬧起來,蔣曄她們來時,徐家門口停滿了馬車,軟轎,除了她們這些來與徐幼容添妝的閨中玩伴,還有徐家的故交舊友,遇到這樣的喜事,自然都來了。
徐幼容的閨閣已經滿是喜慶的氛圍,她一身溫婉碧色長裙,端坐內室,見到蔣曄她們進來,很高興地起身迎了出來:“你們怎麼今天就來了?我還想著可能過兩天你們才會來呢。”
她雖比蔣曄還大了一歲,但是在蔣曄的印象裡,她也不過是一個對什麼都充滿好奇的小姑娘,沒想到這就要出嫁了,還是要嫁給趙謹那個滿眼算計的人,頓時對她生出了幾分同情。
蔣晫見蔣曄不說話,連忙笑著圓場:“想著你這幾天都很忙,過幾日來與你添妝的人更多,想必就更忙了,到時只怕沒機會說話了,所以想著早點過來,還能跟你說說話。”
徐幼容要嫁的是皇子,不管曾經是不是熟識,來添妝的人必定很多,蔣晫這話說得十分得體,徐幼容聽了也很高興,連忙拉著兩人進內室坐下,又命人上茶和點心。
蔣晫坐定了,才拿出一個檀木的盒子遞給她,笑道:“一點小心意,妹妹不要嫌棄。”
“怎麼會?”徐幼容高興地接過了盒子,開啟一看是一顆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笑容頓時停在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回來,說道:“這,太貴重了。”
“妹妹出嫁是喜事,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就不要推辭了。”蔣晫說著又把盒子推到了她面前。
這夜明珠貴重雖貴重了些,卻不是什麼難得的稀罕物件。她們與徐幼容本不是密友,蔣家與徐家關係也一般,可她嫁的是皇子,所以送這樣一份添妝正合適。而且,夜明珠不比別的,絕沒有動手腳的可能,所以收的人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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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容見東西又推了過來,知道添妝沒有不收的道理,也只得收下了,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謝。
三人並沒有那麼熟識,蔣晫方才的話也只是場面話,自然沒那麼多體己話要說,送了東西,蔣曄便有些尷尬,在一旁聽著三姐姐與她說了幾句話,終於道了告辭,她也終於鬆了口氣。
兩人剛走出徐家,迎面便見一人策馬而來。
今日只是來徐家送添妝,沒有戴幃帽的必要,連蔣晫也並未戴什麼東西遮住面部。
馬上那人匆匆一瞥,卻見到了一副傾城之色,當即在馬上楞住。只見這女子削肩細腰,烏髮白膚,眉長而彎,目清而秀,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貌美的女子,直到蔣曄和蔣晫走遠了,他還沒回過神來,直到徐家門口的人叫他:“韋統領?”
韋斯玄這才連忙收回追著那人而去的目光,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翻身下馬,將馬韁遞給旁邊等候的人,卻是一步三回頭地往徐家去了。
蔣曄與蔣晫並未注意這個騎在馬上的人,兩人上了等候在旁邊的馬車,馬車行了一會兒後,蔣晫才溫柔開口:“四妹妹?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啊?”蔣曄有些驚訝地看了三姐姐一眼:“這麼明顯嗎?”
蔣晫溫柔點頭:‘嗯。”
方才與徐幼容見面,她未說幾句話便開始出神,從徐家出來後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實在不難看出來。何況她向來是一個不懂得如何掩藏情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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