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三姐姐看出來了，蔣曄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說到：“三姐姐，我想去見一個人，三姐姐能不能讓我去？”
蔣晫有些驚訝：‘四妹妹要見誰？”
她這樣警惕也只是因為蔣曄剛剛回家，不敢再讓她在自己眼下出什麼意外。
蔣曄想了想才說道：“是之前救了我的那個人，不知道三姐姐還記不記得？”
“是他？”蔣晫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四妹妹找他做什麼？”
“我有件事想問他，三姐姐能不能讓我去找他，不要告訴我母親？”蔣曄眼神懇切地看著她。
蔣晫有一瞬間的猶豫，只是見她十分期待的模樣，終究沒有忍心拒絕，微微點了點頭：‘四妹妹去吧，我就在鐘樓等著你，等你回來了咱們一起回去，嬸孃若是問起來，我就說跟你一起去鐘樓吃飯了。”
“謝謝三姐姐！”蔣曄很高興地道謝。
“四妹妹不用這樣客氣，快去吧。”蔣晫溫柔笑道。
蔣曄便半路跳下了馬車，直奔公主府。
公主府這樣的地方，若不是有宋祁在，往日她是輕易絕不肯踏足的，可是現在為了見宋祁一面，她也不得不來走一遭了。只是要進公主府卻沒有那麼容易，本來以為若是不小心遇上長公主，只怕要有一番麻煩，好在門口那人只是進去通傳了一聲，她在門口等了不多會兒，宋祁便出來了，見到她站在門口似乎很是驚訝，走到她面前後才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我有件事想問問你。”這種事情，怎麼好開口，饒是蔣曄這樣還算大膽的人，此刻也難免扭捏起來。
只是宋祁似乎並未注意到她的害羞，聞言只是微微點頭，說道：“走吧。”
“去哪裡？”蔣曄有些不明白，自己都站在公主府門口了，為何還要走。
“去鐘樓。這裡說話不方便。”宋祁是不想公主府的人知道蔣曄認識他，免得給她帶來麻煩。他沒想到蔣曄會直接找到公主府，好在今日長公主不在，不然若是讓長公主知道，還不知道會給她帶來什麼麻煩。
“哦。”蔣曄有些不明所以，卻還是連忙跟上了。
一路上兩人並肩而行，蔣曄想問問他上次幫了自己為何又是悄悄離開，只是他一路沉默，甚至刻意與自己拉開距離，她也找不到機會開口，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也因為他這一路的沉默相對而開始退縮了。
好不容易走到鐘樓，宋祁將她徑直帶到了二樓最裡面的一個雅間，請她坐下後才溫柔詢問：“你方才說想問我一件事，是什麼？”
“我。”蔣曄看著他的臉，實在開不了這個口，只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緩解緊張，雙手緊緊攥著杯子，在手裡來回轉動，卻就是開不了口。
宋祁見她神色異常，似乎有難言之隱，微微皺眉，溫柔道：“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不要緊，有什麼事你問就好了。只是，你二哥的事情，我目前還沒有頭緒，等我查到了線索會告訴你的。還有，公主府太危險了，以後不要去那裡找我，若是你想見我，命人給我傳個訊息就是了，我會來這裡等你的。”蔣曄還沒開口，他倒是先說了這麼多，還誤會了蔣曄來找他是問二哥的事。
只是他這樣一說，蔣曄更不知如何開口了，糾結半天也只是捧著杯子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宋祁覺得她不對勁，有些奇怪，想了想問道：“你要問的，是不是不是這件事？”
“嗯。”蔣曄又低著頭答了一聲。
那是什麼呢？宋祁一時想不明白，只是微微皺眉看著蔣曄，卻也猜不到。
被宋祁這樣看著，蔣曄覺得自己快瘋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也開始發燙，一定是紅透了，更是不敢抬頭，再被這樣看下去，只怕更不敢問了，當即心一橫，抬起頭來看著宋祁問道：“你，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什麼？”宋祁楞了一下，看著她忽然又低下去的頭，瞬間恍然大悟，若是他沒有會錯意，眼前這小丫頭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得承認，知道了她的心意，他是高興的，自己喜歡的小姑娘也喜歡自己，當然值得高興。可是，他怎麼敢回應她的喜歡呢？即便他能在雲譎波詭的局勢中謀得一線生機，可是他體內的寒毒，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他，他沒有幾年的壽命了，他怎麼能如此自私，讓她對自己情根深種，卻又在短短几年之後便棄她而去呢？如果是這樣，他寧願自己只是她漫長人生中一個匆匆過客，那麼，當自己離開的時候，她也不會覺得難過。
在蔣曄低頭的時候，宋祁的心思已經轉了無數遍，他多麼想告訴她，他喜歡的人就是眼前人，可最終說出來的卻是：“我喜歡的是溫柔賢淑的女子，蔣姑娘怎麼忽然問這個？”
問出這個問題，無疑於將自己的心意剖白給他看，雖然覺得不好意思，可是對他的喜歡終究還是戰勝了害羞，她終於問了出來。本來正在忐忑不安地等著他的答案，甚至想著若是他說的人跟自己一樣，她就可以不管那麼多，勇敢表白，可是，她等到了什麼，她聽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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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他說，他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原來他喜歡的是這樣的女子，根本不是自己。
可是，他明明三番兩次幫自己，又對自己溫柔以待，這是為什麼？蔣曄有些不相信，也不甘心地抬頭看著他，又問了一遍：“你，喜歡溫柔賢淑的女子？”
她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相信宋祁對自己還是有心的，所以她可以再問一遍，只要這一次他說喜歡的人是自己，她就可以當他前面說的話自己沒有聽到，歡歡喜喜地告訴他自己也喜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