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應該快來了。”蔣曄這個受傷的人,到頭來還要安慰他,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
“今夜就是門外那個害你受傷的?”
蔣曄點點頭,心想若不是陸越及時趕到,只怕不是受傷而已,她這條小命估計就交代在那裡了,她還真是每次都有貴人相助,能夠死裡逃生。不過也只是現在躺在床上才生出幾分後怕,當時在巷子裡,知道了他就是害死二哥的人,滿腦子都是今日就算同歸於盡,她也要殺了他,現在想來,照自己那樣的打法,根本不是同歸於盡,還沒傷到他分毫,自己就先死了。
“蔣曄!你是不是有病?”蔣曄正在想著,忽然聽到蘇唯一聲大喊,他竟然發起怒來。
蔣曄頓時楞住了:“你說什麼呢?”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蘇唯依然暴怒:“上次交手你不知道你打不過他嗎?上次如果不是我趕過去,你說不定小命就沒了,這次還敢一個人跟過去?我猜,陸越也是偶然出現才救了你的吧?你知不知道今天如果陸越沒有及時出現,你會死的!”之前跟自己鬥智鬥勇的時候,多聰明機靈的人啊,怎麼現在反倒傻了呢?
蔣曄被他罵懵了,一時竟不知道從何解釋,正想開口,便聽到門外傳來爹爹的聲音:“曄兒!”緊接著房門就被推開了,爹爹和德生,帶著大夫還有陸越,一起走了進來。
爹爹一來就擠開了蘇唯,蹲在蔣曄床邊,看著渾身是血的寶貝女兒,頓時就要落淚:“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侯爺,還是先讓大夫看看吧。”德生在旁邊提醒。
蔣公嗣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讓開位置,叫大夫過來:“快,快!看看她的傷。”
這是軍中隨行的大夫,慣常處理這種刀傷,箭傷,上前仔細檢視一番後,對蔣公嗣點頭:“將軍放心,只是失血過多,沒有大礙,我這就給姑娘上藥。”
大夫面前無男女,生死麵前更無男女,所以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蔣公嗣點頭之後,便是蘇唯想說什麼也只能跟著出去了。
蔣曄要緊的傷在腰間,胸前的那一刀其實沒有插得很深,大夫用酒精噴了剪刀,在火上烤過之後剪開了她的衣裳,露出傷口,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彎刀所傷,他在軍中行醫,對這樣的傷口並不陌生,當即有些疑慮,看了蔣曄一眼,卻並未多問,只幫她把傷口消毒之後,拿出上好的傷藥給她敷上,纏好了紗布說道:“這藥我給你放在床頭了,記得一天一換,期間不能碰水,不能彎腰,最好就躺在床上,大概十天,也就能好了。”
蔣曄看他一舉一動,手法嫻熟,可見是慣常處理這類傷口的,便笑了笑,點頭:“多謝大夫。”
“姑娘客氣了。”大夫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傷口,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行醫救人,只管救人就是,旁得,不需多問。
大夫推門出來,一看門口整整齊齊站了四個人,左右兩邊分別是將軍和一個陌生公子打頭,兩人身後分別跟著德生和那個一臉冷漠把自己從軍營帶過來的陌生人,頓時驚了驚。
“曄兒沒事吧?”
“蔣曄沒事吧?”
“姑娘沒事吧?”
得,一推門三道聲音在自己耳邊同時想起,只有那一個人沒有說話,大夫頗有些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不僅沒有說話,面上也看不出什麼焦急擔心之色,跟旁邊三個人一對比,差別可謂鮮明。
輕咳一聲,掩下震驚,連忙說道:“姑娘身上的傷已經處理過了,沒有大礙,接下來只要按時換藥,好好休養就是了。”軍中沒有吃湯藥的習慣,也沒有那個條件,所以一般普通的刀傷都是直接塗藥便好,而且軍中的刀傷藥向來管用,蔣公嗣和德生都是信得過的,見大夫說沒事,總算放心下來。
“德生,送送大夫。”
德生領命,伸手請大夫先行:“請!”
大夫從門口經過時,瞥到了地上躺著的一個人,正想問問那個是不是也需要救治,便見那個黑衣人不動聲色地移了兩步,恰好將身後那個人徹底擋住了,心中大感吃驚,抬頭看了他一眼,卻只見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低頭想了想,還是決定暫且不管別的事,既然沒說讓自己救人,便不要多管閒事。
送走了大夫,蔣公嗣立馬衝進房間,來到蔣曄床邊,看到她雖然虛弱,但精神尚可,知道應無大礙,只是想起方才見她渾身是血,又想起上元夜那次,她也是這樣渾身是血地被人送回來,只是那次比這次傷得重,她已經昏迷不醒,現在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如今見她這樣,擔心之餘,也難免生氣:“不是跟你說了,乖乖在家待著,怎麼會受傷?還有,門口那具屍體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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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蔣曄有些委屈地喊了一聲,蔣公嗣頓時語氣軟了下來:“爹爹不是故意要生氣,只是,這裡畢竟是邊關,又在打仗,不安全得很,你總是往外跑,今天更是受了傷,這不是讓爹爹跟著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