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現在連個築基小修的手段都看不破,看來師傅要趕她走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宋然抬眸,緊盯著閉合的房門,眼中的冷色逐漸將恍惚掩蓋。
“道人謬讚了。可惜,若道友修為還在,我定當奉道友為楷模,但如今——道友活了這麼久,還是沒能躲過我這一劫啊。”
此時的道人已經不想要奴役宋然了,他只想解決掉她這個麻煩!
“那你跑什麼?”宋然嗤笑。
“若無萬全準備,便貿然對上道友……怎能表達我對道友的尊重?”道人冷笑,“雖說您現在沒落了,但曾經,您絕對是輝煌的。”
“哦。”宋然冷漠的爬回床,悶悶道。一點搭理他的心思都沒有。
聽出了她的不歡迎,待裡頭不再有聲響後,道人也沒打算繼續熱臉貼冷屁股。
一路陰沉著臉走回居所,等到了天黑,道人再等回了少年。
“墨兒,情況有變,你再去送一封信。”
聞言,少年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爺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女子……那女子不好控制。”道人想了想,還是沒將實事道出。
“她醒了?爺爺打不過她?”少年立刻便猜出了其中的原委。
“……”聞言,道人沉默了片刻,卻沒有反駁此言,“此事你無需多問,只需將信送達便可。”
“爺爺要殺她?”少年沒有妥協。
“墨兒可是認為爺爺做的不對?”見他態度反常,道人也知是這孩子心軟了。
“我……我覺得不對。”少年大著膽子道。
“若是你,你會怎麼做?”道人循循善誘道。打算尋出漏洞,用他的想法,擊潰他的善意。
“若是我,我會與她講道理。”此話一出,少年也覺得此法太過軟綿了,“我救了她一次,她欠我一條命,我阻止了爺爺殺她一次,她欠我兩條命,這般一來,怎麼說,她都該拿命護我兩次!”
“……”聞言,道人腦中雖有千言萬語可以打擊少年,但最終,他卻還是遲疑了半響,再開口道,“此法……也不是不行。”
高階修士講究因果,若是墨兒能借此與她交好,定可得大利,只是——得看那人肯不肯合作啊。
道人雙眼微眯,思量起萬全之法來。
一個月後。
屋外的禁制越來越強,宋然卻仍是維持著盤腿打坐的姿勢,沒有半分憂心。
不過……距離她向須獸求救,也過了好些日子,怎得不見它蹤影?
宋然睜開清明的雙眼,對縹緲的未來,稍稍上了點心。
“喂,你還活著嗎?”一獲允許,少年便跑到了關押宋然的屋外,試探著呼喚道。
聽著門外略顯稚嫩的聲音,宋然也不知那名道人究竟在耍什麼把戲。
“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