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麼深仇大恨,竟會將一個人的臉毀成那樣……
“就算是機緣巧合,她也欠著你的人情!”道人搖頭,不希望他抱有此想,“眼下正值戰亂,你又時常需要外出,我不放心你,卻又不能攔你。正好,此人肉身強悍,能為你所用。”說著,道人頓了頓,再道:“這樣我也放心。”
“可是爺爺,她傷得這般重,如何護我?”少年雖然心軟,卻也不是個濫好人。
“墨兒啊,這就是你小瞧此人了。其人雖是受了重傷,但能發揮出的實力,得我須盡力,才能擺平。”道人笑道,“你可是撿著寶了。”
“這……就算此人丹田閉合,但難免會留修仙者的傲氣,應該不好控制吧。”少年遲疑道。
“這有何難?”早便考慮到此點的道人笑道,“你放心,屆時你只需驅使此人辦事就成,其餘的……爺爺都會為你準備好。”
“啊?”敏銳的察覺到此法不善的少年有些退縮了,“修仙之人都不會甘心為奴吧?”
“如何不會?”道人嗤笑了聲,“墨兒啊,你知道的東西少,等你哪天親眼見識到了,才會知道,其實修仙界和這凡俗界也沒什麼兩樣。”
“可是,那些人只是少數吧。”聽著這些話,少年突然覺得自己心目中的修仙之人有些不一樣了。
但是……多數修仙者,應該還是他以為的那樣吧?
“就算她不願為奴又如何,奴性,不都是訓練出來的。”說著,道人親暱的敲了一下少年的額頭,“今日的訓練完成了?”
“我立刻就去!”少年機敏地察覺到,他爺爺覺得他優柔寡斷了。
不過……他會這樣以為,顯然還是太天真了!
待少年走後,道人便將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隨後,一枚刻著章文的長釘出現在其人手中,伴隨著晦澀的咒令,長釘被釘入宋然的眉心。
從傷口處溢位來的鮮血包裹著長釘,點亮了暗色的章文。
片刻後,待那章文紅至極致時,其上的亮色立刻如潮水般退去。與此同時,似烙鐵觸碰冷物的呲呲聲響起,但那響聲聽著雖然嚇人,可於宋然額上,卻偏偏留不下半分痕跡,就好像有股莫名之力在抵擋那篇章文入侵一般。
道人連噴數口精血,讓長釘再融進去半截。
而此舉過後,宋然本來就不能看的臉,這下就更慘了!
可即便如此,那篇章文還是拿她毫無辦法。
見狀,道人眼中的厲色更甚——左右一廢了丹田的修真者,還能反抗天道命數不成!
三日後。
道人蒼白著臉,卻仍是不能將那篇章文烙印上去一字。不僅如此,就連那根長釘,道人也無法再施訣,使其融進去半分。
又堅持了一會,道人心氣一散,終於放棄了此舉。
看來此人丹田被廢之前,修為不低啊。
道人打坐回氣,重思奴役之法。
只是想來想去,所有法子都避不開求人的路。可他偏偏又不能離開此地……看來為今之計,只有一法可行!
“墨兒,替爺爺去送封信。”
七日後,月光照進簡陋的門窗,晃花了宋然久不見光的眼。
臉上忽然傳來疼痛之感,宋然伸手摸去,雖是準確的找到了疼痛的來源,但卻沒有摸到任何傷口。
而後,只一瞬,她便察覺出了自己的處境。
“想煉我的魂?”宋然瞥了眼四周的禁制,冷笑起來,真是什麼人都敢找她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