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屋頂上,看著夜空上那明亮的晃眼的月亮,迷尼卻無心欣賞,只是間隔了一段時間後,都深深的嘆了口氣。
這口氣自然不是為了它自己而嘆的,而是為了自家幸一大概已經要被一隻犬妖給叼走了。迷尼回想起今晚自己做完那些小動作以後,兩人之間發生的畫面。
好像被開啟了某扇大門,或者說被開啟了某個身體裡隱藏已久的yu望的犬妖禁錮著懷裡的少年,兩人的長髮在唇舌相接的時候同時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一種曖昧又交纏的旖旎感,看的迷尼非禮勿視的用爪子捂住了臉,又偷偷透過爪縫看著那一幕。
空氣裡盪漾著某種不言而喻的因子,讓迷尼有一種自己都變得格外粉紅的錯覺。
其實吧,它只是想讓幸一開一下竅而已,誰知道那隻犬妖那麼容易被挑動啦???!他是不是早就在等著這個時機了?自己這是直接把小羔羊直接送往惡極的虎口啊...
失策,實在是大大的失策。
迷尼越想越覺得失策,忍不住對著那輪明月重重的再次嘆了口氣。
而它的下方,剛好是幸一房間,它的嘆氣聲也從空氣中悠悠的直接傳到了正站在窗邊的幸一耳朵裡。
他抬頭也望著天邊那輪明月,可是看著看著,就覺得變成某雙同樣閃著某種光芒的金色眼眸,緊緊的鎖定著他,裡面所蘊含的是他一時間難以承受的深沉情感。
幸一忍不住揉了揉正抽搐發疼的太陽穴,而當他放下手的時候,手指卻不受控制般的停在了唇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原因。那上面彷彿還殘留著那種感覺。
在不久之前,這上面還印著一雙帶著炙熱溫度的柔軟之物,輕輕的碾壓,卻不容置喙,只留給他緩衝的餘地,卻並不打算接受他的拒絕。
就這麼直接而乾脆的擾亂了他的心神。
如果說這就是殺生丸轉移他失落情緒的方法,不得不說是絕對直接而有效的。可是關鍵是,這並不是殺生丸轉移他注意力的方法。他所感覺到的是,他這樣做,只是因為他想這樣做而已。並且,他這麼做,是在告訴他一個很明顯的事實,一個幸一一直以來都沒有去往那個方向想的那個事實。
一想到這個地方就潛意識的不敢再往下深入深想,幸一忍不住又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今天的大腦完全不夠用了。
不僅如此,對方結束那個過於親密的動作後,還一臉自然的摸了摸他的頭髮,低聲說了句:“還沒幹”就繼續幫他吹起了頭髮。
真的,特別自然,自然的都讓幸一覺得這似乎是他們之間經常做的事情。
而問題是他們之間怎麼可能經常做這種事情?!就算是兄弟也沒有吧!那明明,明明就是...!!
打住!
幸一又讓自己快要跑向那個方向的思維趕緊打住。
他站在窗邊,被一陣吹來的夜風弄的抖了抖,他只能關上窗戶,反身回到床上,想要試圖借睡覺這一方法讓自己混亂的大腦停止思考。
說他逃避也好,膽小也好,總之什麼都好,反正在這種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做什麼反應才是正確的。
他是已經下定決心要接納殺生丸了,可是那是想要把對對方當做親人來接納的,但現在對方似乎和他所想的並不是同一個。
躺在床上,幸一閉上眼睛,拉了拉被子蓋過頭頂,任由無盡的黑暗將自己包圍吞沒,全世界他只能夠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感受自己一個人的存在,這樣能夠讓他完全靜下來去思考一些東西。
他慢慢的理清從見到殺生丸開始到現在發生的每件事,每一個細節,他發現,後來那些他所以為的合理,早從一開始就可以歸結為不合理。只是他從未往那些方向想,因為他只把殺生丸當做親人,所以他忽略了太多早就應該知道的事情。
當然了,這個時候幸一是堅決不會承認自己遲鈍的。他本人大概是永遠有自己遲鈍這種認知了吧。
不過,可喜可賀的是,拖迷尼簡單粗暴的神助攻,好歹是讓幸一終於不再把自己侷限在兄弟這個方圓之地看待他和殺生丸之間的種種不正常舉動了。
起碼沒有哪家兄弟是長大以後還親親的,上次一觸即離還能說那是要回去殺生丸世界的必要方法,今晚這就完全是明晃晃的代表了某種資訊了,哪怕這種資訊一時間讓幸一有些懵逼。
幸一越想他們那些擁抱,殺生丸的眼神,還有那個帶著強烈暗示的吻,心臟那個地方變得愈發的難受起來,這種難受又並不是平時那種難過時候的感覺,總之...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