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車廂內,幹練穿扮的相笙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
旁邊的冷默涵微垂著眼簾,不再掩飾自己的淺淺倦意。
昨夜沐浴後,他一本正經的彈瑤琴與她聽,她則一本正經的打擾他的彈奏。
一曲未罷,就被相笙拉上了床榻折騰的冷默涵清晨抿著唇收拾自己,然後面見聖上,並接受兩位皇兄及朝臣的送行。
現在,罪魁禍首相笙壓根兒沒覺得不好意思,還伸了懶腰後靠過來,在他的半推半就下窩在他懷裡。
不知道該氣悶還是該無奈的冷默涵:“……”
他上輩子是欠了她的吧?
“小默涵,咱到邊境後就跑路去漠國,你有安排人接應不?”相笙玩著鞭子,語氣散漫的問。
“有做安排。”
冷默涵淡聲回答,但又想到她的顧忌,說道:“若你不放心,可另行安排。”
另行安排?
相笙挑了挑眉,她清楚他的潛在話語。他自己的安排是不會改變的,晚晴山莊的人也是不可能撤的。
如果她不肯什麼的,那就自己安排吧。對他下藥也行,安插殺手也可,她覺得安心就好。
冷默涵說這話時語氣很淡,淡到好似根本不在意相笙會怎麼對他,這將生命直接交到他人手上的態度,叫相笙的心不由觸動。
“不用了,反正我也有帶人。再說了,巫醫老頭的解藥你不是還沒吃嘛,懶得再動。”
唉,這小傢伙早八百年就放棄治療了。
她幽幽嘆了口氣,小聲嘟囔:“都把你給壓的放棄自救了,真不知道是好是壞,總感覺自己在逼良為娼,還成功了。”
聽著這話,冷默涵的眉頭皺起,抬手把她拉開。
壓?逼良為娼?這些字語是這樣用的?
被拉開的相笙幽幽的看了眼別過頭去的他,也是心知說錯話,但她可不會改,更不會認錯。
“難搞,又鬧小脾氣了。”
她摸了摸下巴,自我商量道:“看來帶回夜寒宮後得好好調教調教才行,不然在公開場合來這麼一出,我還不要面子啊?”
冷默涵的臉色微沉,似乎想起了什麼,清雅的墨眸中壓抑住惱怒。
調教?公開場合?他何時有過在外人面前給她難堪了?
相笙也是注意到他的臉色,想起了他的多次不甘不願的“配合”,笑了笑道:“一時語快,你別介意哈。”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再說了,世事瞬息萬變,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偏過頭去的冷默涵:“……”氣得不想說話!
相笙忍不住輕笑,以小傢伙的脾性,哄是不可能哄好的,只能讓他自己順毛。
不過,就是不哄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小傢伙才夠可愛!
冷默涵看著抖動的窗簾,眉眼低垂,似在思考路上可能遇到的阻擾。
但不管是路上,還是驛館客棧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這叫他不由的皺了皺眉。
無心樓是打算在南國境內動手,還是在南國朝廷內設下陰謀只等慕容流風入局?
半月後,邊境軍營內,冷默涵微皺著眉思量。
“王爺,站王爺求見。”
謹二進入稟告,冷默涵微微頷首,示意他將慕容流風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