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個機會,我可以解釋這一切的,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說。”
被迫對上厲燝煜那與整張俏臉格格不入滿目溫柔,阮亦舒卻是回以冷笑。
“解釋?我是來聽你的解釋的嗎?你心中清楚,我只是來聽答案的。”
厲燝煜從來沒有見過阮亦舒這樣的目光,彷彿相處久了,她已經被自己感染一樣。目光中的冷冽,絲絲都夾雜著無情,厲燝煜只感覺好像在照鏡子,從阮亦舒身上看到了自己。
他心中也是明瞭,阮亦舒所說的答案,正是指腎源的歸屬。
厲燝煜此時算是有苦難言,甚至有些委屈,他為了阮父的腎源可謂付盡心思,如今已成正果,卻是半路殺出個程蔚。
儘管他冷漠無情,可又有什麼權利剝奪另一個人活下去的權利?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的前女友。
甚至厲家全體,都是站在程蔚這一邊,即使厲燝煜對厲家並不感冒,也多少受之影響,有些躊躇。
面對厲燝煜的久久未語,阮亦舒暼了一眼旁側怒目而視自己的程蔚。
“我會給你時間考慮的,不過,我最後告訴你一聲,我可不願意做虧本的買賣。”
對於這“虧本的買賣”的含義,厲燝煜當然心知肚明。
而在阮亦舒看來,對方隱瞞一切,都只是為了一個目的,那就是把自己視作對方的解藥。正是因為如此,在她眼裡,厲燝煜才是無情的。
阮亦舒轉身離去,並沒有發現,程蔚那雙清澈的眼眸中,有著一道刀鋒般的寒芒一閃而過。
只是,下一刻,程蔚面色卻是恢復正常,走到厲燝煜面前,腳步顯得有些怯怯。
“燝煜,如果你十分為難的話,我可以把這例腎源讓出來的。”清脆如同黃鸝的聲音響起,程蔚那張傾城的面龐,似乎夾雜萬般無奈。
厲燝煜眉頭一皺,暼了她一眼,桀驁的眼神中似乎夾雜著疑惑,之前這女人還要死要活的說為自己生孩子,怎麼轉瞬卻是謙讓起來了。
“我喜歡你,這樣的話,也就算是為之前我無聲離開贖罪了。”
程蔚低下頭,讓人看不清一絲表情,但緊咬的紅唇,卻是彷彿有著萬般苦澀,像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一般。
她的這副模樣,和剛剛咄咄逼人的阮亦舒形成鮮明的對比,落在偷偷扒門縫的厲氏員工眼中,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只是,厲燝煜卻只是看了她一眼,只感覺更加頭昏腦漲。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厲氏辦公室外的走廊,厲氏員工對著“失落”低頭的程蔚指指點點。
“厲總為什麼還要猶豫呢?阮亦舒和她相比,完全就是天差地別,這才是真正愛他的女人啊!”
儘管不認識程蔚,但對於阮亦舒,大部分厲氏員工還是認識的。
“就是,我說阮亦舒為什麼升職這麼快,原來是有著這一層關係。”
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在旁應聲,嘴角揚起道道鄙視之意。
“真不知道厲總看上她哪一點了,長得還沒我好看。”
……
這些竊竊私語落在程蔚耳畔,誰也沒有察覺,在那勾人的紅唇上,暗中上揚起一個狡黠的弧度。
只是,這件事卻是在厲氏員工內部悄然無聲的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