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就是你父親的片子,亦舒,你看一下。”
岑教授一邊說話,一邊從一個淺色資料夾中抽出兩張片子遞給阮亦舒,兩道發白的眉頭微顰。
“用的來說,你父親現在的狀況不太樂觀。由於這麼長時間一直靠機器和藥物維持續命,阮先生現在身體裡的器官都處於一個衰竭的狀態。”
聞言,阮亦舒微微皺眉,一雙晶亮的眼睛,更是蒙了一層淺灰,有些渾濁。
“也就是說,假若這次爭取不到這例腎源,阮先生身體內的其餘器官還會處於一個持續衰竭的狀態,直到最後,恐怕之後現在有機會,甦醒過來,身體也會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病根。”
“岑教授,這樣說,是不是假如爭取不到這例腎源,我父親最後就沒有辦法再醒過來。”
阮亦舒語氣急切卻是弱弱,擔憂之色佈滿整個嘴角。
將這一幕收在眼底,岑教授還是點頭承認。這種時候,他不可能編謊欺騙對方。
“可以這麼說,假如時間長了,這種情況是大機率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按照你父親現在的情況,還是有著至少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岑教授說著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亦舒,我之前在咖啡店,好像隱約聽到,你懷孕了,是厲總的孩子?”
岑教授的疑問入耳,阮亦舒頓時抬眼瞥向林翹翹,目光中,隱隱的透露著些許抱怨。
林翹翹理虧,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瞧到阮亦舒點頭承認,岑教授嘆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人與人之間都是有感情的,而上次阮亦舒毫不猶豫的“幫忙”也讓他心中有愧,此時便彷彿堅定不決一般,站在了阮亦舒同一個陣營。
“我知道程蔚的事情,我也大概可以理解厲總的做法。確實,這例腎源考慮下來的話,程蔚更加適合,但我勸你最好也不要放棄。畢竟,下一例腎源不知會是何年何月。拖得越久,你父親醒過來的風險也就越大。”
之前隱約聽到阮亦舒和林翹翹的談話,岑教授已經猜出了一些事情。只是,當他看到阮亦舒嘴角的苦笑,也是大概明白了阮亦舒心中所想。
“亦舒,我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儘量爭取這例腎源,如果必要的話,你可以拿肚子裡的孩子威脅厲總。”
岑教授說話間掃了一眼阮亦舒小腹,又感覺這樣似乎不禮貌,再次收回了目光。
而聽到這句話,不僅阮亦舒,旁側的林翹翹也是倏然抬頭,對岑教授投去敬佩的目光,心中卻是止不住的暗喜,打心底贊同他的話。
“岑教授,您開一下,有家屬找你。”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護士在外面招呼岑教授,岑教授立刻歉意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
“亦舒,這大叔是誰啊?著實霸道側漏啊!”
岑教授出門,林翹翹立刻迫不及待的開口,臉上笑容洋溢,攜帶著崇拜模樣。
“什麼大叔,這是岑教授,醫學界有名的教授。”阮亦舒白了她一眼。
“唉,無所謂了,不管他是誰,反正我感覺他說的沒錯。我們憑什麼要把生還的機會拱手讓給別人呢?”
林翹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並且,我們可是有法寶在手,我就不信那負心漢會不乖乖束手就擒。”
瞧著林翹翹瞥向自己小腹的目光,阮亦舒清楚明曉,對方所說的法寶是指什麼。